寧之後,當痛苦再次回來,人意志的力量就會變得虛弱起來。」
薛准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
「我......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林葉道:「那樣最好,你會贏的我的尊重,我可能還會因為這尊重而給你選一口還不錯的棺木。」
薛准又咬緊了牙關,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血液的腥味。
林葉起身,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拿了一面小小的銅鏡回來,把銅鏡對準了薛準的臉,在這一刻,薛准想閉上眼睛,只是慢了那麼一息而已,他就在銅鏡里看到了那個雙眼開始往外流血的自己。
不......在那個瞬間,他都沒有認出來那是他自己。
林葉把鏡子收回,語氣依然平淡的說道:「雙目流血是正常的,接下來是鼻子,雙耳,蹊蹺出血之後你卻不會死,我的毒有些特別......」
他說:「別人的毒在發作之後,到了七竅流血這一步人離死就不遠了,但我的毒會讓你的血一直流,你最終不是被毒死,而是流盡了血而死。」
他說:「大概在三息之後,你開始感覺到寒冷,應該是一種你從未感受過的冷。」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薛準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止不住的那種顫抖,而且並非是全身同步的顫抖,胳膊抖胳膊的,腿抖腿的。
林葉繼續說道:「再過一會兒,你會感覺到自己的肉在化開,就是肉在沸水中逐漸變成肉湯的那種化開。」
薛准語氣中已有幾分乞求之意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
林葉道:「現在我們聊一些對你來說,回答起來沒那麼艱難的話,說說話,大概能緩解你的痛苦。」
他俯身問:「在你殺死天水崖幾百個上陽弟子的時候,他們中可有人乞求你?」
薛准此時已經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聽到林葉問他,他下意識的回答道:「有人哀求我,但我沒有理會,他們動不了,為了讓他們看起來都是被砸死的,我就,我就......咳咳,我就搬起石頭砸他們的腦袋,有人哀求的聲音讓我厭惡,我就先砸他們的嘴......」
說到這,薛准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血,血液里似乎還有什麼碎裂的東西。
林葉再次把那個小瓶子打開,放在薛準的鼻子前邊輕輕一晃。
瞬間,薛準的眼神就恢復了那麼一點點的光彩,也是在這瞬間就變得貪婪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吸氣,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拯救自己。
可是在這一刻,林葉又一次把塞子堵了回去。
也是在這一刻,薛準的防線終於崩潰了,他哀求着,痛苦的哀求着,鼻涕眼淚全都流出來的哀求着。
看着他這個樣子,林葉把那個瓶子丟在了薛准面前。
薛准拼盡全力的把瓶子拔開,用劇烈顫抖着的手把瓶子送到鼻子前邊,不停的深吸氣。
足足十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臉色又一次緩和了不少。
他仰躺在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和剛才蜷縮在一起的樣子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嗓子裏發出來的聲音已不屬於痛苦,反而是給人一種他很享受的感覺。
「你還要再堅持一會兒嗎?」
林葉問。
薛准搖頭,躺在那,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頂。
他說:「算了吧......能讓我好受一會兒是一會兒,我受不了了。」
林葉道:「那你可以開始說話了,這瓶藥能給你緩解痛苦的時間並不多。」
他說着話的時候,從鹿皮囊里取出來第二個瓶子,和剛才他給薛準的那個一模一樣。
薛准看到了,眼神里出現了希望,強烈的希望。
他說:「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一直都在公爺身邊,公爺稱他為花先生。」
「這個人會奇毒之術,據說無人能出其右......公爺曾和我說過,此人是萬象門出身,是萬象門門主的師弟。」
林葉問:「這個人除了在你家主人身邊之外,還會去什麼地方?」
薛准道:「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