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麻煩,朕若問他們,朝廷里哪個大員在給他們撐腰,他們也不敢說,所以朕浪費口舌問了也無用。」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先把這邊的砍了。」
他這一比劃,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就被劃出去了。
這群人嚇得立刻磕頭求饒,可天子卻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聶奪便也擺了擺手,一群大內侍衛上前,拖拽着那幾十個人就拉到一邊剁了。
嚇破了的膽子的哀嚎聲,臨死之前的喊聲,一下子就讓這地方變得陰森可怕起來。
三十幾顆人頭落地,這些人連為自己辯解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天子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三十幾個人的人頭被拎過來之後,天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才是犯了錯的人,該面對朕的樣子。」
然後他又看向那群跪着瑟瑟發抖的人,指了指另一邊:「這一片的,也砍了吧。」
「陛下!」
這次,有人反應快。
這邊軍之中的那個五品將軍立刻就爬跪着往前挪,一邊挪一邊喊。
「陛下,臣有罪,臣願意認罪,也願意供認出其他有罪之人。」
天子輕輕哼了一聲:「憑你?你沒有膽子,朕不想聽你囉嗦。」
說完後又是擺了擺手,聶奪親自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將軍的衣領,把人拎起來就往外走。
「陛下!」
那將軍大聲嘶吼道:「臣願意說,這邊關之內剋扣的軍餉和撥款,一大部分都被兵部的大人們拿走了,我們拿的只是一小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天子抬起手勾了勾手指,聶奪隨即將那人又給拎了回來。
這將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身材雄壯,比聶奪看起來還要高大些,可是在這位大內侍衛副統領的手裏,就如同一隻小雞仔似的。
人再高大威武,只要在氣勢上弱了,那這高大威武也就沒了什麼意義。
「給他紙筆,讓他寫出來。」
天子道:「朕看看他膽子到底大不大,能咬出來多少人。」
一個時辰之後,聶奪拿着一沓紙張快步走到天子身邊。
「陛下,那些人都招供了,這是他們每個人所寫的供詞。」
天子沒回頭的說道:「朕就不看了,派人加急送回去交給寧未末。」
聶奪輕聲問道:「這個時候,寧大人大概正在應付大將軍那邊的事。」
他能說出這句話,就足以說明他的位置很重要。
天子這次出巡,身邊帶着的貼身護衛是他而不是大內侍衛統領,其實也就能說明依稀什麼了。
只是人們總是習慣了從官職來判斷一個人重要還是不重要,往常這個人在宮裏又低調的不可思議,所以簡直就是個透明人一樣。
可是,外界所猜測的大內侍衛中的高手之一,就是他。
天子最擅長的一種技能就是藏人,有時候能把他自己藏起來,有時候能把別人藏起來,而且藏的都毫無破綻。
二十年前他裝瘋賣傻以示弱的時候,誰能看出來他是把自己藏起來的?
天子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不知道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聶奪道:「有寧大人和殿下籌謀,陛下又早有安排,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天子道:「哪有那麼輕巧的事,王洛神不是你們認為的那麼簡單。」
天子看着城外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朕知道,言缺他不是王洛神的對手,寧未末也不是,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
「可是朕總不能還一直都攥着不放,總得讓他們自己去練一練,不管是斗得過王洛神還是鬥不過......結局不變就是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
這句話是......反正有林葉在兜底。
「這樣吧。」
天子道:「你安排親信把這些供詞送回去,等寧未末騰出手來了,奉辦處那邊會把兵部的事再好好捋一捋......」
他回頭看向聶奪說道:「給你師父寫封信,告訴她,若歌陵城裏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