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準的道理,地方官員犯錯不能說是上官的緣故,地方官員連續犯錯就必然是上官的問題了。」
金魚道:「我其實有一條路很好走,學着你當初在雲州的模樣就好。」
林葉笑了笑道:「我那名聲可不好聽。」
金魚道:「你說的名聲是在官員們口中的名聲,還是在百姓們心中的名聲?」
林葉笑而不答。
金魚道:「之所
以是我來雲州,可能是因為......我是僅次於你的那個,可以不用有太過顧慮的人。」
林葉道:「我知道。」
金魚下意識的追問一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葉還是笑而不答。
金魚撇嘴。
他看了看熟睡的老掌教,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那我換一個問題,剛才就想問你了。」
林葉點頭:「問吧。」
金魚問:「你是在什麼時候看出來,地宮裏那個人就是......陸師姐的?」
林葉道:「本來只是個猜測,並無根據,直到我看到那些武卒,看到那個假的拓跋烈,與陸駿集送給我的武神騎士造法幾乎一模一樣的時候。」
金魚點了點頭:「我猜着,大概也是如此了。」
他輕聲說道:「陸師姐與陸大禮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過多接觸,但她在歌陵奉玉觀的時候與陸大禮教在一起修行。」
他問林葉:「你在進地宮之後不久就察覺到她在暗中看着了?」
林葉嗯了一聲。
金魚道:「怪不得你一開始就胡言亂語什麼拓跋烈應該是有個不能見天日的孩子,原來是說給她聽的,不能見天日......意思是勸她不要隨意暴露自己身份。」
金魚看向林葉問道:「那你覺得,她在最開始聽到你這些話的時候,真正聽懂了嗎?」
林葉點頭:「自然是聽懂了。」
金魚道:「可她最後還是準備把身份暴露出來,一心求死......
大概是真的覺着活着沒什麼意思,就在拓跋烈身邊把事情做個了結算了。」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掌教微微動了動,金魚就閉上嘴巴不再說。
可是兩人都知道,老掌教難道還能聽不到?
老掌教大概只是覺得,兩個小傢伙這樣聊天可真是太有意思的事了。
他不裝睡的話,那金魚應該是有許多話都不好意思問出口。
就像是一個求學之心最重的小孩子,抓着一個與他年紀相差無幾但博學多才的人使勁兒問。
也是想,在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才學令他欽佩的人身上,得到一些回應,一些認可。
金魚再怎麼聰明,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若是他所思考之事得林葉的肯定,他就會如同得了先生表揚的小學童一樣開心起來。
「那......陸大禮教呢?」
金魚問。
林葉搖頭道:「陸大禮教,與此事無關。」
金魚覺得林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不一樣,於是仔細思考起來。
片刻後,金魚懂了。
不管陸大禮教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又一個不能見天日的病人,這些都無關緊要了,陸大禮教只能是陸大禮教,永遠都只能是陸大禮教。
不過以金魚所知,陸雲珈和陸駿集應該並沒有什麼血緣上的關係。
但是,當初陸駿集以一個不能修行的身份進入上陽宮奉玉觀,還能得老掌教的親自栽培,甚至是在奉玉觀內享有特權,這些事......若是繼
續深思下去的話好像還能深思出不少東西來。
但是,事情必然要到此為止。
金魚知道,上陽宮裏的人都說,之所以陸駿集特殊,是因為陸駿集有一位長輩在奉玉觀里足夠特殊。
帶藝投師,且能在上陽宮內做到大禮教,還能一人跑去南疆大開殺戒......
金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忽然就覺得,原來這世間最美味的佐酒菜竟是過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