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奉辦處里的這些輔臣,忽然間醒悟到了古公大義直言帶來的另一個影響。
只憑這一件事,古公之名流傳千古不為過。
「寧某,拜謝諸公!」
寧未末站起身來,向眾多輔臣俯身回禮。
與此同時,御書房。
辛言缺看向站在一邊的古秀今,古秀今只是微微低着頭。
良久後,辛言缺嘆了口氣道:「朕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還是你們教朕明白的。」
古秀今問道:「陛下指的是何事?」
辛言缺自嘲的笑了笑後說道:「朕聽聞,百姓中的那些富戶,商賈之家,寧願自己的孩子遊手好閒,也害怕他們忽然間想證明自己的本事......」
他說到這,自嘲笑意更甚。
「朕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突發奇想的要辦什麼事來證明自己,兩件事,本意都是好的,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能不能行,實際不實際。」
古秀今道:「陛下錯了。」
辛言缺問:「朕又錯了?」
古秀今道:「陛下如果什麼都不想,才是真的錯了,陛下開始想,就不錯。」
辛言缺嘆道:「可不切實際的想法,總是會害人害己。」
古秀今道:「朝臣們知道陛下想功在千秋的大事,這比什麼都重要。」
辛言缺看了看這個年紀不大,但兩鬢都已經有些花白的內侍總管。
歲月在他臉上已經留下了刻刀划過一樣的痕跡,那一條一條皺紋里刻下來的都是人生在世的感悟。
「朕想知道,你究竟想不想做輔臣?」
「回陛下,臣是想的。」
辛言缺聽到這話後鬆了口氣,心說終究還是沒有猜錯心思,這便好,這便很好。
「所以啊......」
辛言缺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朕現在理解了,為什麼太上聖君當初要把人放出去歷練,如朕這樣,自幼在上陽宮裏長大,事事處處都有人護着,離開上陽宮之後又肆意妄為,並無人約束,久而久之,便是百姓們口中所言的紈絝子弟了。」
這句話古秀今不敢回應。
「挺好。」
辛言缺道:「於朕來說,坐上這皇位的那一刻起才是歷練,於他來說,坐上皇位之前皆為歷練。」
這句話,古秀今也不敢接。
「大概是太上聖君早就看出來我心性如何,也早就看出來我能力如何。」
辛言缺道:「這事,可真是讓人惱火。」
古秀今居然點了點頭:「是啊,可真是惱火。」
辛言缺現在不缺一個大義直言的古公公,他缺的事一個可以說說心裏話的好朋友。
所以古秀今在可以接話的時候,可以稍顯放肆些。
果然,辛言缺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忍不住笑了笑,倒也不再是那自嘲的笑意。
「你覺得,寧未末他們會怎麼想?」
古秀今微微彎着腰認真回答:「可真是惱火。」
辛言缺一愣。
然後又苦笑一聲。
「你這人,太上聖君說過無數次,這世上最會拍馬屁的寧未末不及你,朕倒是覺着,最會笑話人的是你才對。」
古秀今笑了笑說道:「陛下問臣,臣不敢欺君,臣想起來寧大人走的時候那臉色,就能明白他有多難受。」
辛言缺道:「那你告訴朕,辦學之事,最快要多久才能真正推行下去?」
古秀今謹慎了。
他仔細思考過,不止一次的仔細思考過,但當天子問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得無比謹慎的再思考一遍。
辛言缺也不着急,安安靜靜的等着古秀今給他答案,因為他很確定,這個世上不騙皇帝的人不多但其中必有古秀今一個。
「回陛下。」
古秀今認真回答道:「快則六年,慢則十年。」
「六年?」
辛言缺有些不理解,他看着古秀今的眼睛問道:「為何是六年這個數?」
古秀今解釋道:「如果臣沒有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