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屁都沒有!我要是你,早就恨上崇玄館那幫貨了,偏偏你還興沖沖地往裏鑽,首座能不生氣嗎?」
經歷過成陽縣一遭,如今趙黍也回味過來,張端景以前就是有意將他限制在懷英館。哪怕趙黍前往成陽縣辦事,張端景也同時保持着對自己的留意。
趙黍的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早早改嫁,他幼時跟着祖父顛沛流離。祖父病逝之後,便一直在懷英館隨張端景修法鍊氣。與其他來來去去的館廨生不一樣,懷英館幾乎就是趙黍的家,張端景就是這個家的長輩。
羅希賢有着自己的功業追求,這並不稀奇。然而在外人看來,趙黍盼着離開懷英館,前去投入崇玄館,多少就顯得有些卑劣難看了。
「來星落郡幫我吧。」羅希賢說道:「來日朝堂有變,將那群仗着父祖餘蔭的無能蟲豸一掃而空,你也不用靠什麼薦書了,直接把崇玄館當成自己的。」
趙黍嘴上沉默不言,卻在腦海中跟靈簫交流起來——
「這樣一來,恐怕不是短短時日內能去到崇玄館,你等得起嗎?」
靈簫反問道:「凡夫俗子,在我面前談歲月時日?」
「是我傻了。」趙黍反應過來,靈簫在真元鎖中藏了幾千年,一代人的時光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漫長。
趙黍轉而說道:「我只是擔心,真元鎖會不會在這段日子裏被折騰出毛病,或者被別人帶走。」
靈簫倒不太着急:「真元鎖最初乃是我推演洞天開闢的法寶,後來又與洞天運轉相契。我在其中施加的禁制,縱使仙家耗費百年也難以破解。哪怕崇玄館中有幾近仙道的當世高人,充其量只是察覺真元鎖別具玄妙。」
「好吧。」
趙黍站起身來對羅希賢說:「你也不用給我各種封官許願,先把星落郡料理清楚再說。」
「那是當然!」
趙黍與羅希賢兩人來到館廨庭院之中,那幾名女子還在迴廊邊上閒聊,看見兩人前來,其中一位身披狐裘、嬌小可愛的女子說道:
「羅希賢,這回又打算送什麼東西啊?」
旁邊憑欄而坐的辛舜英輕輕搖頭:「歡歡妹子,你這話未免太失禮了。人家羅公子已升授散卿,事務繁忙,怎可與過去一般陪你耍鬧?」
辛舜英眉目如畫,頭上綰了一個墜馬髻,顯然成熟穩重,手捧書卷輕輕敲了一下歡歡妹子的小腦袋。
「二位是有什麼事情嗎?」辛舜英望向趙黍與羅希賢,目光在趙黍身上有意無意地停留一瞬。
羅希賢微笑着解釋:「最近星落郡匪患猖獗,而且與當地妖物勾結。朝廷下令各館廨派遣人手前往剿匪除妖,我在趙黍的提議下,打算邀請辛學姐一同隨行。」
「哦?」辛舜英用書卷掩住半張臉,饒有興致地望向趙黍:「趙學弟神姿氣度多了幾分超然玄妙,我就說為何近來後山常見仙靈清氣流注下接,原來是趙學弟又有進境。」
趙黍震驚於辛舜英的洞察力,按說自己此刻不是在吐納鍊氣,也沒有行持法術,周身氣機應當自然斂藏不發的,卻還是被辛舜英一眼看破。
「辛學姐謬讚了,哪裏有什麼仙靈清氣。」趙黍擺手搖頭。
「那你是說,我的眼力不行咯?」辛舜英的眉眼露出狡黠笑意:「既然如此,我就不必去星落郡拖你們後腿了。」
趙黍被羅希賢推了一下,他只得挽回道:「哪裏的話!辛學姐法眼如炬,我這點本事哪裏能瞞過你?」
辛舜英沒再捉弄下去,正經問道:「星落郡的形勢已經到了要調動大軍征剿的程度了?」
趙黍解釋說:「目前從首座那裏獲悉的情況,當地妖物可能與玄冥國有往來。雖說蟠龍山是飛鳥難渡的險阻,但事關邊地安定,這種內外勾結的事情,必須嚴力斷絕。放縱日久,國將不國。」
趙黍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像在說剿匪除妖、安定邊地。考慮到辛舜英家中雖非公卿豪門,可是跟朝堂貴人往來不絕,應該清楚如今局勢。
「這種事情,按理應是由張首座直接告知館廨眾人,並下令安排調度。」辛舜英眼眸一轉,看見羅希賢,立刻就想明白了:「哦,看來是張首座把此事託付給羅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