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只要你送上的禮物能讓公子感覺新奇有趣,指不定隨手就幫你把事辦成了。」
「若能辦成,事後錢某一定少不了小哥的謝禮!」錢少白一副謙卑之態。
那名錦袍奴僕左右瞧了兩眼,然後壓低聲音說:「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件事。稍後進得堂內,公子若是讓侍女奉酒,你一定要喝!」
錢少白一時不明,問道:「主家奉上茶酒,我作為客人當然要喝。只是不知這裏面有何留心之處?」
錦袍奴僕連忙擺手:「錢主事就別問了,我說這話已是冒了大險。稍後你便知曉!」
錢少白也沒再追問,於是領着抱劍武者,跟隨這名錦袍奴僕,穿過幾重院落,沿着曲折迴廊,望見兩側花園即便在冬日也是一片桃紅柳綠、百花競放。
出身修仙宗門的錢少白清楚,這等違背天時節氣的草木花卉景象,定然是有高人排布格局,在莊園之中塑造出一片迥異於外的小氣象。
看似尋常的草木花卉,但是要讓它們在同時綻放萌發,這需要極為精細入微的排布功夫。
「早有耳聞,當年天夏朝的堪輿師為避戰亂,應梁韜之邀逃至東土。」錢少白心下考量:「不光使得方圓咫尺之地自成一格,還有滋養生機之效,這絲毫不遜色於山上那位鑿建神芝圃的長老啊。可惜如此本事,卻用在給紈絝子弟修造園林。」
錢少白默默一嘆,跟着錦袍奴僕來到湖池邊上,即便數九隆冬,湖水也不曾結冰。絲絲白氣在水面上蒸騰翻卷,裊裊輕煙瀰漫足下,加上道旁石燈飄散出縷縷薰香煙氣,讓人誤以為置身於雲上仙境。
沿着湖邊青石板道,來到一處巍峨樓台,遠遠可見朱紫帷簾擺盪、金玉屏風錯疊,竹絲管弦奏出靡靡之音,妖姬艷娃舞出紛紛之影。
距離樓台還有上百步,一股濃郁酒香便撲面而來,錢少白又是幾聲驚嘆,心想華胥國之富饒當真遠超想像。自己也曾出入帝下都的王公院邸,卻從未見過此等窮極奢靡的做派。
等來到樓台外,抬眼看見上方懸掛着「浮棹採蓮」字樣。錢少白止不住微微搖頭,心中暗道:「明明是隱逸清閒之辭,卻搞得金玉滿堂、酒色盈案,小心不可常保、自遺其咎啊。」
「錢主事,請進!」錦袍奴僕輕聲示意。
錢少白正要上前,樓台外一名勁裝男子抬手攔阻:「來者何人?」
「這位是……」
錦袍奴僕正要答話,勁裝男子一句駁回:「我沒問你。」
錢少白不敢大意,做了個深揖,露出諂媚笑容:「錢某是三寶會主事,前來拜見王公子。」
勁裝男子又問:「所為何事?」
「三寶會初來貴寶地,希望仰仗池陽王氏,並求取一份的通商函書。」錢少白從身後武者手中接過一個漆盒:「內中是送給王公子的見面禮。」
勁裝男子打開漆盒,看見一個鑲嵌七色珠玉的金圓球放在一本書冊上。
「這是何物?」勁裝男子面帶警惕,沒有主動拿起金色圓球。
「此乃千機閣主數年前製成的七竅天工球。」錢少白說:「用來給王公子取樂助興,並非凶物。」
勁裝男子看了幾眼,然後又抬眼打量錢少白,接着指向他身後抱劍武者:「這人不能進去,到遠處待着。」
錢少白回頭拿眼示意,抱劍武者低頭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進去吧。」勁裝男子隨意擺手,錢少白這才能進入歌舞不絕的精美樓台中。
樓台共分三層,錢少白抱着木匣,跟在錦袍奴僕身後,進入之前還要先褪去鞋靴,腳下鋪着織金朱絨毯,綿軟溫暖,經過盤旋而上的廊廡,這才來到最高處的挑空望台。
望台之上涼風習習,不覺寒冷,帷簾隨風飄拂,左右兩列矮几坐席上早有客人推杯換盞、撫掌和歌,四面姬妾列侍,吹簫笙、撫琴箏、捧酒壺。中間則有十多名舞女身穿薄紗衣裙,揚水袖、移蓮步,或如飛燕輕盈,或能反腰貼地,妖嬈動人、舞姿超凡,讓人目不暇接。
而坐在主位上,則是一名年輕公子,發冠散亂、衣襟寬鬆,酒水淌濕胸膛。他隨意箕坐,並無憑几相倚,而是背靠着一圈姬妾。她們敞露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