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死活了。」
「把兒媳婦當丫鬟,吃不了多少,伺候一家人,不高興了隨便打罵,他們怎會放她自由?」蘇涼又想起原主。
若非蘇大明欠下高利貸,又出現了寧靖這個「待宰肥羊」,蘇大強一家也不會把原主那麼早嫁出去的,留着繼續繡花賺錢,還有免費奴隸伺候全家。
看白鶴的樣子,蘇涼直覺他對那小劉氏不一般。
但人言可畏,他即便有心,也只能遠遠看着,什麼都做不了。
寧靖一手捧着一個紫瑩瑩的圓茄子走過來,白鶴又撿起掃帚,「你們先回去,我再把後院歸置歸置。」
……
過橋的時候,寧靖突然對蘇涼說,「那個叫劉蕙蘭的,可能快死了。」
蘇涼一愣,「你又看到了?」黑霧……
寧靖點頭,當時他站在蘇涼身後看了一眼。
「這怎麼救?又不能跑到她家裏盯着。」蘇涼表示有點棘手。
但被寧靖看出「印堂發黑」的人,三日內必死或殺人。
劉蕙蘭不像能殺人的,被人害死的可能性大得多。
除了盯着,也沒別的辦法。
……
晚飯後,白鵬過來,把賣家具物件的錢交給蘇涼。
總共賣了七兩五錢。按照約定,白鵬得了一兩半銀子的辛苦費。
蘇涼拿回鑰匙,看到外面漆黑的夜幕,想起劉蕙蘭,問寧靖要不要去看看。
寧靖放下手中的筆,「你很適合為我做事。」
蘇涼輕哼,「這次回來,記得結算一下報酬。」
兩人先到蘇大強家,從裏面把門插上,去了後院。
一牆之隔,就是蘇興哲家的後院。
蘇涼示意寧靖,他先請。
寧靖跑了幾步,縱身躍起,身姿輕盈地過了牆。
蘇涼眼睛一亮,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她要學!
當下她雖然不會這個世界的輕功,但區區一堵矮牆,也沒難度。助跑,起跳,翻越,一氣呵成。
這家後院養了豬和雞,臭烘烘的。
「小叔,趁水熱,洗腳吧。」
聽到年輕女人的聲音,蘇涼和寧靖默默地靠近一個房間的後窗下。
「放着吧,給我捏捏肩。」這應該是讀書人蘇興哲了。
讓寡嫂給他捏肩,不要臉。
「小叔,很晚了,我先回去……」
水盆打翻的聲音。
「蕙蘭,我知道你過得苦,你跟了我,等我考中當了官,娶妻之後納你做小!」
「小叔你幹什麼?不要……放開我!」
「別給臉不要臉!」
……
女人絕望呼救,同一屋檐下明明一大家子人,卻都像是聾了啞了。
顯然,他們都默許了蘇興哲的無恥行徑,根本沒把劉蕙蘭當人看。
蘇涼正要出手,寧靖一掌打出去!
呼啦啦一陣響,好端端的牆上突然多了個大洞。
蘇興哲驚慌大喊,「鬼……鬼啊!」
劉蕙蘭趁機掙脫,哭着跑了出去。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這家人都覺得是蘇興運對蘇興哲想佔有劉蕙蘭的行為不滿,顯靈了。
牛氏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大運啊,不怪你弟,都怪那個小賤人,是她不要臉皮勾引你弟弟,你有氣,都沖她去!」
又咬牙切齒道,「哲兒若是嚇出個好歹,我定剝了那賤蹄子的皮!」
透過寧靖打出來的洞,蘇涼聽得清楚,也看得明白。
蘇興哲梗着脖子說了一句,「就是她蓄意勾引我!」
蘇涼只想吐……
寧靖拉了一下蘇涼的袖子,指了指劉蕙蘭的房間。
蘇涼悄悄靠近,聽到凳子倒地的聲音,神色一變,破門而入。
房中漆黑一片,樑上懸着個人。
蘇涼拿出隨身帶來的菜刀,割斷了繩子。
劉蕙蘭咳嗽着,蜷縮在地上,眼中只有一片絕望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