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還是起身,走到陸嘉魚臥室門口,敲了下門。
陸嘉魚沒睡着,蜷在被窩裏發呆,聽見敲門聲,回頭問了句,「誰?」
「我。」陳諭出聲。
陸嘉魚這會兒不想見陳諭,回答道「我睡了。」
「睡了是誰在跟我說話?」陳諭道「我進來了。」
他說着,就徑直擰開門。
門沒上鎖,一進屋就看到陸嘉魚蜷在被窩裏,看見他進屋也沒有起來的意思,翻了個身把臉朝向窗外,不高興地說「都說我睡了。」
陳諭沒聽她的,走到床邊,站在月光下看她。
半晌,低聲問「我媽說你哭了?怎麼了?又想家了?」
陸嘉魚抿唇,不肯說話。
陳諭看她一會兒,有些無奈。
他自己也頭疼,索性坐到床邊,皺眉道「你這屋子怎麼這麼熱?」
他抬頭去看,才發現陸嘉魚沒開空調。
不由得皺眉,「你在裏面蒸桑拿?」
他探過身去,拿起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器,這才把空調打開了。
陸嘉魚還是不說話,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諭把空調溫度調好以後,轉過頭去看陸嘉魚。
離得近了,才發現她眼睛真的有點紅。他不由得愣了下,下意識伸手,想碰碰她的臉頰。
但手伸出去一半又想到什麼,在半空中收回來,低啞着聲問「真哭了?考砸了?」
陸嘉魚抬頭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才考砸了,我考得不知道多好。」
陳諭見陸嘉魚有心情頂嘴了,沒忍住笑,「那你哭什麼。」
「我愛哭就哭,你管我。」陸嘉魚才不要讓陳諭看出她的心思。
她從床上爬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她裏面就穿了一條吊帶睡裙,因為在被子裏翻來覆去,裙子早就亂了。
一邊的肩帶掉下來,露出半邊的肩膀,連帶着胸前也走了光。
陳諭眼睛不瞎,在陸嘉魚坐起來的瞬間愣了一下,隨後乾咳一聲,將目光看向窗外。
陸嘉魚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胸前走了光,她臉瞬間通紅,連忙把肩帶拉起來。
空氣中尷尬地沉默了幾秒,陳諭先站起來,嗓音比剛才更啞,說「你睡吧,我走了。」
他說完,就徑直往外走,沒再回頭看陸嘉魚。
這天晚上,陳諭破天荒地失眠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陸嘉魚。
他一直失眠到凌晨四五點,第二天難得睡到日上三竿。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浩和陸嘉魚蹲在在門口餵兔子。
他不由得皺了下眉,走過去從後面踢了林浩一腳,剛剛睡醒的嗓音有點沙啞,還帶點不悅,「你怎麼來了?」
林浩回過頭,滿臉笑容道「這不放假了嗎,反正在家閒着也沒事幹,正好過來找你們玩。」
陳諭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陸嘉魚面前的小鐵籠子,問「什麼玩意兒?」
林浩道「兔子啊。我在路上看到的,想着小魚肯定喜歡,就買了一隻。」
陳諭別有深意地看了林浩一眼,他心裏莫名不暢快,冷了臉說「帶走,我們家不養小動物。」
林浩「……別啊哥,你沒看見小魚很喜歡嗎?」
陸嘉魚道「沒事,別理他。」
陳諭「……」
陸嘉魚的確很喜歡這隻小兔子,一上午都在和小兔子玩,一會兒拿胡蘿蔔餵它,一會兒又去拿青菜。
林浩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一上午都圍着陸嘉魚獻殷勤。
陳諭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冷笑了聲,起身進了臥室,把門摔得砰地一聲響。
屋子外面兩個人無知無覺,還在逗兔子玩。
過了一會兒,林浩擰開了陳諭的房門,探個腦袋進去,「哥?幹嘛呢?」
陳諭靠在床頭看書,頭都沒抬。
林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