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所有的想法都會偏於主觀化,容易多愁善感,做出衝動的決定,晚上的決策往往遵從的是內心自我意願,是原始本能的表達。等到了白天,理性思維回歸,眼前看到的不再只是自我需求,而是包括主觀在內的更多客觀性事物與矛盾。
在白天對什麼都不動感情是極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妖怪也是如此嗎?」
「不是。」
「我也覺得不是。」
夏小滿目光明亮,從屋頂下來,到邊緣輕輕躺下,長出了口氣,莫名的有一種舒適之感。
她有多久沒躺過了?
其實平時並不會感覺累,只是一種心理作用。
「得寸進尺了。」顧誠說。
「這麼一個小邊邊,看你小氣的。」
「和師父躺一張床,像話嗎?」
「糟老頭子還挺封建,你偷看我腿的時候像話嗎?」
「……」
「沒話說了?」
「首先,你非吊在上面,我一睜眼就在眼前,這不叫偷。」
「那上次在你學校辦公室呢?我可沒吊起來,你低頭偷偷看什麼?」
「……」
「又沒碰你,看你小氣唄咧的,顧誠小朋友,要懂得分享,你自己這麼大床,都不懂給奶奶讓一邊。」
夏小滿看着黑暗裏的天花板眨眨眼,「哎,老顧,你看我們像不像以前在村裏的老頭老太太,大半夜睡不着拌嘴?」
有一點像,不過老頭兒老太都是隔半天才蹦出一句話。
她想起來活着的時候,帶周小天一起,偶爾師徒兩個人半夜睡不着,也會說一些悄悄話。
「你是不是在等我做點什麼,然後你忍無可忍直接把我丟出去,或者超度我?」
夏小滿的聲音裏帶着笑意,「承不承認都沒用,老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你說,我現在想的是什麼?」
「如果我可以長生就好了。」她說,「可惜,我不能。」
窗外泛着月光,一隻黑貓從遠處屋頂間跳過,潛伏在黑夜裏。
「猜對了沒?」
「錯了。」顧誠說。
「我不會錯。」
「可是你錯了。」
一夜無話。
清晨,顧誠側過身,就看到夏小滿側身躺在另一邊,背對着他。
「師父,早上好。」夏小滿沒有回頭,卻知道他醒過來了。
顧誠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哎,我就是個凡人,算了,轉生去了,不要想我。」
夏小滿從床上飄起來,笑着道:「滿足了,沒遺憾了。」
「你要是真轉生了,我去給莉莉絲磕個頭。」
「真的?」莉莉絲在窗外叫道。
夏小滿和顧誠同時轉頭,看向那隻黑貓。
莉莉絲渾身一緊,抬頭看向遠處,「奇怪,我剛剛準備做什麼來着?哦對,我準備吃早餐,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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