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被菲邏的漁民救下了。
不知不覺間,到了年關,各番屬國均派了使臣來敬獻歲貢,其中就有菲邏國,是眾番屬國中歲貢最多的,足足有往年的一倍還多,更親送奏表:菲邏國王定於正月一日娶嘉寧郡主為妻,特求皇上冊封為菲邏國王妃,並請我朝派員觀禮。此嘉寧郡主正是當日被南安王認為義女的賈政之女賈探春。
新婚燕爾,二人朝夕相伴如膠似膝,不願須臾片刻分離,其濃情蜜意歡愉濃洽也難以一一細說。
黛玉感念徐嬤嬤待自己與水涵至忠至親,私下裏與水涵商量了想請徐嬤嬤遠房的侄子來府里委件差事,不料徐嬤嬤堅絕不願。黛玉水涵只得罷了,只是待徐嬤嬤越發敬重,象長輩般,另拔了兩個小丫頭伺候着,徐嬤嬤越發視黛玉如已出,事事經心。
水涵素來任性狂傲,王公大臣家宴請往來除非必須一般都敬辭不往,是以也省了不少事。黛玉原就聰明靈透,又有徐嬤嬤指點着,王府里的內宅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很令水涵驚喜意外。
王府里除了黛玉水涵,便都是奴役,沒有什麼長輩約束着,都知道黛玉在水涵心裏的地位和份量,便是連資歷最老的陳總管也不敢有分毫遲慢,旁的奴役更是不敢大意,兼之見黛玉幾日間便將兩個早年宮裏頭賞下來的丫頭調配了另分派去做掃地看門的粗使活,心裏頭更又是解氣又是敬服。
黛玉雖不曾料理過家事,然往昔冷眼瞧着鳳姐已略知道其中要害,初初接手王府事務,並不曾有何新舉動,只冷眼旁觀了幾日後,與徐嬤嬤水涵商量了一番,便將內宅事務按灑掃、燈燭、漿洗、器皿等重新分派了,各有一個老成持重的宮女帶幾個小丫頭領了差事,府里各個園子館舍也都命了人總管,定下規矩。
回門之期過後,水涵每日裏按時上朝、在御書房聆訓。自華道台一案和菲邏納降後,皇上便格外器重大皇子水浚和三皇子水涵,朝庭凡有要事難事棘手事,多會聽取二人的意見或委任二人辦理。是以每日裏水涵事務頗繁,不能時時陪伴黛玉,黛玉並不以為意,且素習性子偏冷,不耐煩虛與應酬,每日裏打理好府內事務便只喜歡王府里的自在閒適,抱着醫書讀累了便隨意散散,也頗自得其樂。
黛玉何嘗不是滿滿的甜蜜和幸福,滿腔柔情繾綣,也不想再追問青青哪裏去了,只是緊緊的依偎着水涵。
水涵摟着黛玉的手臂一緊,道:「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我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除了你,什麼都可以不要,都可以捨去,我都可以不在乎了!」
黛玉心裏愀成一團,不由的伸出手臂環上水涵的腰,緊緊地依偎着水涵道:「眼看着一屋子的親戚,卻沒有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
水涵恍然,摟着黛玉道:「這算什麼,怎及你舍下一切奔到饒州去照顧我!」言罷微微一頓,慨嘆道:「旁人眼裏身為皇子尊貴難匹,卻不知這樣富貴迷人眼,權勢多禍冤……身在綺羅叢,心卻煢獨,縱滿耳笙歌滿眼花,心裏邊是只是空空的……」
黛玉卻是滿腹柔情,含情脈脈睇了水涵一眼,便輕輕歪頭靠着水涵的肩膀低語道:「王爺為了我放棄了親王的賜封,我怎麼能不深為感泣!」
水涵滿腹狐疑,坐在馬車內便忍不住問起緣故。
大皇子妃方氏笑道:「這裏頭的官司你們回去慢慢理吧!」
水涵一時疑惑,很是關切的看了看黛玉,黛玉卻只是莞爾不語。
臨出二門前,大皇子妃方氏因掩口對水涵道:「三弟待三弟妹果然細緻,三弟妹才剛是哭了鼻子,卻是為的三弟呢!」
大皇子夫婦對視了一眼,也不再挽留,送了水黛二人出來。
水涵笑着點點頭道:「攪擾大哥大嫂一天了,是該回去了!」
黛玉輕啐道:「既知『長嫂如母』咱們越該敬重的。說起來大嫂子也不比我大,忙碌着替我操持回門宴,這眼看着天色又將晚了,咱們可是該告辭回去了?」
水涵笑道:「人道『長嫂如母』就真哭也無妨,大嫂必會讓着的!」
這廂黛玉滿面飛紅,秋波輕眄向水涵嬌嗔道:「不過是下棋解悶,誰象小孩子爭糖吃哭鼻子呢!」
大皇子水浚見說便也打諒了黛玉,見黛玉眼眶兒果然還微微泛紅,不禁抬眼去看自己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