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笑話。陶容華平日裏在人前恭謹,如今在長輩面前卻不會說一句認錯的話。當真是有老夫人撐腰,就無法無天起來,敢這樣將她踩在腳下。二太太揚起眉毛,「我到今日才發現,原來你是這樣的牙尖嘴利……」說着站起身搶上前去揚起了手……
容華伸出手來擋住二太太的手臂,牛婆子也搶上前將二太太拉住,「二太太,這可使不得啊,少夫人身子弱,還……」
二太太瘋了似的轉過身一掌扇在牛婆子臉上,「現在越發沒有了規矩,什麼人都敢出來說話。」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來,門口的丫鬟婆子都急忙進屋查看。
二太太豎起眼睛,「我知道容華是雙身子的人,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冒犯長輩就不該受懲罰?誰還沒有過身子,小小的懲戒掉不了孩子。」說着又要上前。
錦秀、春堯幾個急忙上前去護着容華,二太太正渾不顧人地去抓容華。
只聽一個聲音焦急地喊,「母親,都是我讓丫鬟去找的二嫂,和二嫂沒有關係。」薛亦娟匆匆地跑進屋子裏,伸手就要拉二太太。
二太太看着女兒脂粉不施,紅腫着眼睛,面容憔悴,想她一個好端端的小姐,卻到了今天的地步,一股怨氣更從心底升起,手上頓時用力,「你知道什麼。」薛亦娟這兩日米不沾牙早沒有了氣力,被二太太一甩頓時撲倒在地。
薛亦娟一口氣上不來,不停地咳嗽,容華轉身去扶薛亦娟,手腕頓時被二太太抓住。
二太太又揚起手來。
春堯、錦秀搶着擋過來,容華施施然轉過身,從頭上拔下一根釵子,目光冷冽地看向二太太,「二嬸是打不掉我腹中的骨肉,卻能打寒了人心。二嬸是準備在家裏鬧個魚死網破?」說着指向桌子上的血書,「若是因為夏家的事,二嬸不用這般大動干戈。樊大太太不是求的我,而是求的侯爺,這封血書二嬸若是能交與侯爺,就請拿了去。夏家和樊家那麼大的事,就算我能隨隨便便推給二嬸,二嬸敢接嗎?」
二太太下意識去看矮桌上的血書,容華已經彎腰扶起了薛亦娟退到婆子、丫鬟身後。這樣一折騰容華鬢角已經被汗潤濕了。
二太太是一時之氣才會找上門,並不是真的考慮周全了,容華提到了血書,二太太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拿,一時僵在那裏。
還是薛亦娟怕二太太下不了台,眼淚汪汪地走過去拉起二太太的胳膊,「母親,女兒知道母親是為了女兒好,二嫂也是關心女兒,三哥那邊女兒會去勸,母親先跟女兒回去吧!」
二太太被容華這樣一說心裏已經涼了大半,真要等到明睿回來看到這種情形,恐怕……二太太想着,頓時哭着將薛亦娟拉進懷裏,「我苦命的女兒,母親都是為了你啊,若是你能好好的,母親死了也能閉上眼睛。」
錦秀幾個上前將容華扶進屋,容華剛坐在軟榻上,錦秀頓時驚呼起來,「少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二太太哭了幾聲,聽到屋子裏的聲音,臉色頓時一變,再也顧不得別的,拉起薛亦娟轉身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還沒出南院,隱隱約約聽到有丫鬟道:「侯爺回來了。」
二太太脊背一涼,拉起薛亦娟便往假山石後躲去,誰知道腳下一滑重心不穩掙扎了幾下,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
錦秀喊完這話,只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也不用看,知道素來會察言觀色的二太太定然已經逃了出去。
春堯幾個也被錦秀嚇了一跳急忙去看容華,「少夫人怎麼了?」
容華搖了搖頭,拿起手帕來擦額頭,「不過是出了些汗。」說着看向錦秀。
錦秀這個丫頭越來越機靈,剛才驚慌失措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作假。
錦秀也仔細着去摸容華的手腕,「奴婢也是着急,少夫人最近很少這樣的,會不會是真的動了胎氣。」
現在不像是前三個月,她的胎已經坐穩了。再說看到二太太雙眼冒火的模樣,她就有了心理準備,怎麼也不會被二太太嚇到。她只是怕真的動起手來,不小心傷到她的肚子,一直伸手護着,誰也沒能碰到她半點。後來是見亦娟咳嗽成那個樣子,她心裏着急,走得快了些這才出了汗。
春堯仍舊不放心,「還是請御醫來看看吧!」
第三百七十六章連打帶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