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重。
打了兩刻鐘,匈奴軍已經快要衝出北城門,他們的援軍趕到,未等兩軍交上手,鐘聲響起,匈奴軍愣了一下後就發瘋的往外殺去,見狀,明預不得不取捨,讓人攔住曾越,「哀兵必勝,再打下去,我們不過是白送了將士們性命,讓開路讓他們走。」
曾越不甘願,「不行,使君說了要捉住劉氏皇子,我們必須捉住。」
說罷帶兵大軍從後追趕。
匈奴軍心中悲憤,加上他們知道匈奴的根基都還在,只要劉聰不敗,他們就有起來的機會。
丟了一個平陽城而已,他們以後再打回來就是,只是沒想到陛下會駕崩。
想到此處,不少將士都流下眼淚來,一邊哭一邊往外殺,馬車就跟水中浮萍一樣被沖得上下顛簸,太子人在車中,差點被顛出來。
在距離北城門有一段距離的東城門,劉乂也聽到了鐘聲,他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然後就一邊哭,一邊死命往城外跑,但他只帶了一萬大軍,沒有官眷跟從,雖然戰鬥力很高,可他們心裏知道,他們是被放棄的一撥人。
就和被留在宮裏的內侍宮女和禁軍一樣,他們沒有希望了,所以一確定趙含章真的繳械不殺,優待俘虜,他們手中的刀揮得就不是那麼狠。
北城門的兩支大軍中還帶着官眷,他們停下,死的就有可能是他們的家眷,但東城門這一支不同,他們本來就是作為太子的替身吸引走兵力的。
就是劉乂,在第九記鐘聲響起時,向外沖的氣勢也一消,他的動作慢慢虛軟無力,最後停了下來。
他想回去,他想回宮,阿父現在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皇宮裏,一定很可憐。
作為兒子,父皇崩時他未能隨侍左右已是天大的罪過,怎能讓他死後還沒有兒子送喪呢?
劉乂停了下來,趙二郎也殺到了跟前,他騎馬跑到他面前和他面對面,待看清穿着太子服飾的劉乂,他微微瞪眼,「劉乂,你們匈奴啥時候換太子了?」
劉乂丟下刀去,悲憤的看着他道:「你要殺要剮都可以,何必還譏諷於我?」
趙二郎嘀咕,他什麼時候譏諷他了?
趙二郎扭頭對他的親兵們道:「回去告訴阿姐,就說我抓到匈奴太子了。」
他的親兵們:「……小將軍,他不是太子,他是假的,是假扮的太子!」
趙二郎瞬間反應過來,生氣了,長槍刷的一下指在他脖子前,「好啊你,給我使調虎離山計,哼,我豈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來人,將他押回去,我去北城門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