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小嫉妒。
趙含章單獨留了韋晁說話,倆人迎着晨曦走上甄城的城樓。
城樓斑駁,城牆和地上還血跡斑斑,到處是刀痕。
趙含章伸手拍了拍城牆,「這城沉重,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挑起來,就不能再輕易放下了。」
韋晁目光堅韌,眼中滿是認真,衝着趙含章深深一揖道:「卑下知道,卑下願以性命保護這座城,保護這座城中的百姓。」
想到被搶去的長姐,韋晁眼中閃過沉痛,道:「不使他們再被屠殺,搶掠!」
趙含章不由的翹起嘴角,欣賞的看着他,「好!只望你說到做到,記住,你站在這裏,你的身後是一座城的百姓。」
韋晁撩起袍子跪下,深深磕了一個頭,應下,「諾!」
趙含章將他扶起來,轉身下樓。
甄城的士紳鄉老們為趙含章準備了犒軍的東西,一臉忐忑的送到軍前。
趙含章看了一眼後當着眾人的面分了一半交給韋晁,道:「入庫房,百姓需要安撫,我們走後你們守好甄城,若有意外,可與頓丘求援,望你們守望相助,共同攜進。」
韋晁應下。
從甄城離開,趙含章就兵分兩路,一路由部將宋昕領着從東路往南進攻,她則帶一軍從西路挺進。
傅庭涵跟着趙含章,范穎則去做宋昕的後勤。
趙含章依舊命令秋武讓武器坊準備更多的火藥,但從陳縣運送過來需要繞很遠的路,還不如她派人收集材料,交給傅庭涵他們製作。
所以傅庭涵也很忙,他不僅要管理她這一路的後勤,還要帶着工匠們製作火藥,再分一些派送給宋昕。
不過他們運氣很好,接下來三座城他們都沒用上火藥,他們才到地方,城中的人就反了,定陶縣的縣令在大軍壓境時就帶着城中的衙役、幫閒和各士紳鄉老一起殺了駐守定陶縣的參將和校尉,然後打開城門迎趙含章入城。
趙含章一進城就對定陶縣的縣令殷華大加讚賞,不僅免了他們之前投城石勒的罪責,還將他提拔為濟陰郡司馬,可謂一飛沖天。
與此同時,廩丘縣裏,以時聞為首的義士衝進了縣衙中,將新縣令殺死,又率領城中百姓佔領了城樓,等宋昕率領大軍到時,時聞就帶頭打開了城門迎趙家軍進城。
宋昕將此事報給趙含章。
趙含章回了一封嘉獎信和一道任命時聞為廩丘縣縣令的文書,上面有趙含章的私印和豫州刺史的官印。
時聞沒有質疑她豫州刺史的身份卻來任命兗州地方縣令,如今天下皆知,苟晞投降石勒後又戰死,而皇帝被劉聰搶奪,如今天下一分為二,一半聽趙含章號令,一邊從於江東的琅琊王。
兗州正在戰亂中,又與豫州臨近,北地基本上都聽從趙含章,倒是江南淮南一帶,許多地方都認琅琊王這個盟主了。
頓丘和甄城的事傳出,趙含章在北地漢人中的聲望高漲,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定陶縣和廩丘能夠不戰而勝,正是因為她在頓丘的話傳了出來。
在石勒未曾反應過來前,趙含章一路勢如破竹,短短八天就連下五城,逼近了蒙縣。
石勒得知各城漢人心思浮動,他自覺不能做得比趙含章還好,且他是羯族,趙含章是華夏族,他們天然是同盟。
所以想要以恩收服人是不可能的,他便大肆殺人,逼得他們恐懼害怕之下不敢再反。
石勒在下邑縣外殺人,他的部將有樣學樣,也在蒙縣和寧陵大殺特殺,城中人人自危,雖然看着趙家軍靠近,卻沒敢有動作。
這就造成,兗州都有縣城殺敵投誠趙含章,她一手扶持起來的蒙縣和寧陵對她卻是城門緊閉,嚴陣以待。
趙含章沒有生氣,只有憂慮,「傳令各部,讓他們派人來見我,這一次我們要聯合作戰,爭取一擊必勝。」
否則,石勒的反擊勢必會讓蒙縣和寧陵損失嚴重。
荀修在睢縣,米策在陽夏,趙銘又命王臬鎮守武平,勉強抵抗住石勒的兩路大軍,而趙駒則帶着趙家軍守在下邑縣,從荊州來援的王玄協助他,但石勒攻勢太猛,下邑縣幾度失守,他們又艱難的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