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
不自覺想握一下。
於是,江刻真的抬起手,握住了那一隻手,軟而瘦,也是涼的。
幾秒後,他喉結滾動兩圈,鬆開了她。
墨傾倒是沒察覺出異常,拿起她掛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朝江刻挑眉「走吧。」
江刻目光掠過她那件外套,忽而問「去購物嗎?」
「嗯?」墨傾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搞得有些莫名。
江刻說「你沒幾件衣服。」
上學時,墨傾一直穿校服,夏秋冬全包。其餘的,就是上次霍斯帶她買的那些,薄厚都買了些,不多,但夠穿。
不過,現在墨傾不穿校服了,就不夠了。
「哦。」墨傾沒怎麼猶豫,應了,「可以。」
江刻比霍斯豪氣,一出飯店,就把墨傾帶去了市里最大的商場。隨便墨傾挑。
然而,先前霍斯給墨傾買單時,別人只當霍斯是墨傾的長輩。這一次,旁人的議論就不大一樣了。
墨傾在一排衣物前挑選,但不妨礙她「偷聽」。
沒一會兒,墨傾跟站一旁的江刻說「她們說你變態。」
「什麼?」江刻莫名。
墨傾朝隔了一段距離的幾位導購看去「包養學生,會遭天譴。」
墨傾身上仍穿着校服,跟江刻站在一起,又不像是長輩和晚輩,很容易引人遐想。
「……」
江刻的嘴角極輕地抽動了一下。
但他顧不得發表感想,而是狐疑地問「你能聽到?」
「能。」
墨傾低下頭,手指撥開一件又一件的外套,從中挑選出一件褐色風衣。
她隨手往身前比劃了一下,問江刻「怎麼樣?」
江刻掃了眼,敷衍道「可以。」
他還在思考墨傾非同尋常的聽力。
對於他的答案,墨傾是不滿意的。墨傾一挑眉,朝他勾了下手指。
江刻走近了一些。
忽而,墨傾將手往前一伸,抓住江刻外套的一側,稍稍用力往前一拉。江刻向前又走了一步,幾乎挨着他。
手指勾着他的衣領,一路向上,墨傾順勢將手肘一抬,搭在他的肩上。
「只是,」
墨傾頓了下,語氣極輕,像是帶了勾子,牽着魂的。
她手指落到他喉結處,停留,嗓音輕揚「可以?」
江刻的喉結一起一伏,她的手指隨之滑動,指尖分明是涼的,卻撩起了一團火焰,自上而下,燃了全身。
江刻一動未動,乜斜着她,語氣淡然「你再聽聽她們說什麼。」
墨傾側耳一聽。
內容果然變了,從罵江刻禍害人,到說她不要臉。
墨傾頭一偏,坦然朝她們看去,目光一冷,很刺人。那些人發現了,嘀咕着「她好像聽到了」「她怎麼聽到的」「走了走了」,然後紛紛散開。
隨後,墨傾將風衣往江刻胸膛一拍,說「拿着。」
在她撤開之際,江刻下意識伸出手,抓住風衣。沒一點脾氣。
墨傾不是購物狂,相反,她討厭鋪張浪費,衣服鞋包一律按需購買。導購們任何稱讚和勸說都入不了她的耳。
逛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墨傾東西買齊了。
江刻成了拎包的。
「澎忠知道你翹班出來提包了嗎?」墨傾手裏捧着一杯橙汁,打量着江刻,神情戲謔。
江刻神情淡漠「你可以告訴他。」
「澎韌懷疑你被下降頭了,想找人驅邪。」墨傾想到戈卜林提過一嘴的事,勾唇,「你真沒被下過降頭嗎?」
她一直想不通,江刻在江家、墨家、公司時,為何非得裝成人五人六的。
「沒準。」
江刻說了個墨傾意料之外的答案。
墨傾怔了怔,咬住吸管,慢慢喝着橙汁,不再調侃他了。
——有沒有可能,江刻也察覺到什麼呢?
念頭一閃而過,墨傾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