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他的書房。
周開景和兩個年輕人尾隨。
「你們都走吧。」墨一停跟他們說,「我要跟她私下聊一聊。」
他現在還因久別重逢而激動到戰慄。
但是,沒有表現出分毫。
「村長,你總得說一下,她到底是什麼人吧?」周開景眉頭擰緊,「不然我們不放心。」
墨一停頓了下。
先前一時激動,當眾叫了墨傾「師父」,但現在再說墨傾是「師父」,顯然說不過去。
說出來也沒人信。
於是,墨一停改了口「我師父的後人。」
墨傾站在一旁,聽到這介紹,抬手摸了摸鼻子。
她大概是有絲分裂吧。
「原來是這樣。」周開景警惕散了幾分。
若是如此,那墨一停當場跪下叫師父,大概不是衝着墨傾,而是墨傾的祖先。
這樣就說得通了。
墨一停說「走吧。」
「是。」
周開景頷首。
他跟兩位年輕人做了個手勢,然後三人就一起轉身離開了。
他們一走,墨一停就拉着墨傾進了屋,關上了門。
「師父。」
墨一停抓住墨傾的手,望着她年輕的容顏,仔細打量着,眼裏不自覺泛起了淚花。
墨傾上下掃了他一眼,問「白撿?」
「師父,我是白撿啊。」墨一停連忙說,然後解釋,「我現在叫墨一停,是墨副官給我改的,他說誰撿的跟誰姓,是你們的傳統。」
墨傾「……」傳統個屁。
可很快的,又覺得好笑。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她是墨副官撿的,也跟着墨副官姓,所以真要扯什麼「傳統」,確實沒太大的毛病。
看了眼面前的老人,墨傾在心裏嘆了口氣。
接受是接受了。
但是,對她而言,一眨眼功夫,小胖墩變成個老人,她難以適應。
想了想,她指了指椅子,說「坐吧。」
「您先坐。」墨一停說,「我去給您沏茶。」
墨傾眉一豎,語氣微涼「我讓你坐。」
「好的。」
墨一停立馬乖乖的。
他轉過身,走到椅子前,坐下了,坐姿規矩得很,像個見到老師的學生。
墨傾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疊着腿,斜眼看他。
感覺怪不對勁的。
這半年,她翻遍了歷史資料,能找的都找了,沒一個活人。
忽然蹦出一個還在世的,反倒是有些彆扭了。
頓了須臾,墨傾問「你是怎麼成為村長的?」
「回師父,是江先生讓我當的。」墨一停回答,「他讓我好好管理村子,教人醫術、種植藥材,將中醫藥學發揚光大。他還說……」
墨傾心一緊「說什麼?」
「他還說,」墨一停望着她,眼裏有光,「如果我命夠長,沒準會再見到你。」
「……」
墨傾怔住。
在他們身後,右側的窗簾晃動了下。
「我長大後,以為他是在哄我,沒想到……」墨一停提及這個,眼裏又泛起了淚光,「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又見到你了。」
他此刻就像一個活脫脫的孩子。
「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墨傾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蜷縮起來,「你詳細說一說。」
墨一停抹乾了淚,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好。」
墨傾沉默地聽着。
「你走那一年,我才八歲。」墨一停說,「江先生他們沒有告訴我很多事。」
「我就記得,你走了一個月後,江先生和墨副官開始選址,說要建一個村莊。找了有三個月吧,他們選在了這裏——這地是他們找政府特批的。」
「這裏荒無人煙,就住了兩戶人家,也都搬走了。」
「江先生親自繪製的村落圖紙,規劃了每一片地的使用。第二年,咱們村有了大致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