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來我這小鋪子裏了!四爺裏面請!」
四爺?
陳玉樓沒有回頭,已經知道是誰請自己吃早酒了。
一襲平淡的民國時期的短襟黑衫,配上一絲不苟的行頭,陳皮阿四還是和當年年輕時候一樣幹練。
陳皮阿四把老豆腐和蓮花白放在了桌子上,頭也沒看陳玉樓,平淡道,「別亂想,我沒請你吃酒。」
陳玉樓一愣,「不是你請我吃早酒的?」
陳皮阿四道,「不是,我也是被人請到這裏來的。」
陳玉樓和陳皮對視一眼,二人都是聰明人,都沒有去過問對方怎麼來的,為何來。
二人好像是多年沒見的故友,自顧自的嘮起了家常。
陳玉樓抿着酒水,一邊感慨,「最近四爺過得還好嗎?」
陳皮阿四麻木臉頰上出現了一抹譏諷,「我已經三天兩夜沒合眼了。」
陳玉樓道,「白帝隕落到現在,也就兩天時間,難道說這些天你都睡不着?」
「睡不着啊!」陳皮道,「總擔心一覺醒來,這世道就變了,我就落伍了。」
陳玉樓道,「可睜着眼,世道一樣會變啊!」
「說的沒錯。」陳皮看着陳玉樓,「總把子對現在的世道有想法嗎?」
陳玉樓搖頭,「沒有,這世道太亂了,被白帝一頓折騰,現在滿地雞毛,那些蟄伏的傢伙,一個個磨牙允血,磨刀霍霍,這些天估計都會起事,如果可以我想去海外,或者說,關外躲一段時間,等這裏的事情消停了,再回來。」
陳皮點頭,「出去躲下,也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我估計我們倆都出不去了。」
就在二人閒聊時候,一個豪爽笑聲傳來,「老闆兩碗老豆腐,多放辣椒,還有再來一大瓶蓮花白!」
「好累!」
豪爽說笑的人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偏僻角落,不偏不倚,坐在了陳皮阿四的正對面。
這人一襲板正的儒生長衫,打扮的斯文有禮,踱步之間隱隱有儒雅之風。
陳皮阿四和陳玉樓看着那人,倆老傢伙眼裏都漏出來了一抹無奈,無聊,似又情理之中的神態。
陳皮阿四挑着手裏的老豆腐,自言自語,「我就說麼!誰能無聊的拉我來這裏吃東西,這麼低成本的請客,除了你也沒有第二人了。」
陳玉樓也幾分無聊的道,「下次請吃飯,能不能去個排場點的地方,這地方,太不夠意思了。」
而那人也不慣着兩個老傢伙,一邊吃老豆腐,一邊嘟囔道,「能讓我胡八一請客,你們就偷着樂吧!你們以為我過得很好嗎?老子在陽明書院吃了三個月的素齋!三個月!一滴油水都沒有!這都三個月沒開張了,老本早吃完了!」
「現在白帝沒了!」
「今兒找你倆,沒別的意思。」
「太久沒開工了,手癢得很!」
「找個墓,熟悉下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