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根本就沒有喪心病狂的舉動好吧!
好在陸淵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在短暫的沉默後,看向身側滿臉苦悶的歡都落蘭,笑着說道:
「你父親的眼光很不錯。」
「但他看到的景象,註定了只是他自己看到的景象而已。」
「歡都落蘭,你願意去繼續看你父親看過的景象嗎?」
「當然願意」歡都落蘭警惕的瞥了一眼這個不懷好意的人類,很想用乾脆利落的話語回答這個問題,但最終還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微微卡頓了一下。
「口是心非。」
突如其來的評價,差點把歡都落蘭嚇得直接炸毛,那種被說破了心事的感覺,絕對談不上良好。
羞愧自然是沒有的。
但也不至於憤怒。
頂多是有些羞惱,外加上一些煩躁。
由此可見,讀心術作為最受人討厭的一種法術,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同理,作為一名使用者來講,讀心術所帶來的快樂也絕對是任何法術都比不了的。
陸淵不會讀心術。
當然。
若是精神力量足夠強大,任何人其實都可以使用讀心術。
不過
當選擇使用讀心術的那一刻開始,使用者就註定會陷入無窮無盡的煩惱、背叛與猜忌之中。
陸淵很清楚這點。
所以,他剛剛給出的評價,完全是依照着歡都落蘭的性格,外加上一步步深層的了解,才摸索出來的。
而若是想進一步攻破歡都落蘭的心理防線
那就只有充分的運用語言的藝術!
「是否願意,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
「任何事情的成敗,都不是旁觀者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更多的,還是取決於當事人在這件事情中做出的抉擇。」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完全不認可這句話。」
「太多的事情,當局者甚至要比旁觀者更加清楚,因為旁觀者是站在一個絕對理性的角度來發出的指點,而身處這個世界中,沒有人是絕對理性的。」
「就像是你與我一樣。」
「從理性的角度來講,在你看穿我究竟想要幹什麼的第一時間,最佳的選擇自然是當機立斷尋死。」
「這樣,你父親就會與我成為死敵。」
「南國的所有妖怪,自然也就會站在我的對立面,並且,會給我的計劃帶來相當大的困擾,逼迫我不得不採取懷柔的姿態去接觸其餘妖怪。」
「南國是否會被犧牲,我不清楚。」
「但如果你真的那麼做,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確實是一個妙招,也是直接讓我如鯁在喉的一套招數。」
「但你並沒有這麼做。」
「而我,也沒有採取更強硬的手段。」
說到這裏,陸淵止住話語,扭過頭看向身側若有所思的歡都落蘭,眸光流轉,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一枚棋子。」
「我也不是。」
「沒有人喜歡成為一枚棋子。」
「即便這枚棋子,是將帥」
「因此,我能猜到你的心思。」
「但我知道,此時此刻,你最欠缺的還是一股動力」
「支撐你追隨我的理由!」
歡都落蘭愕然的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不要臉的人類。
隨後。
她就看見面前這個不要臉的人類突然止住了那番不要臉的言辭,平靜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扭頭對她笑道:
「口說無憑,我很清楚。」
「因此,我從來不會寄望於用言語來鼓動你追隨我。」
「這個理由,我會用行動來爭取。」
「如果你覺得我爭取到了,那我希望你能勇敢的追隨我;如果你覺得我沒爭取到,那我希望,你能夠知道什麼叫做動力」
聲音逐漸恢復平靜。
旋即,話鋒一轉,陸淵帶着極度淡定的身側,用波瀾不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