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次類似的劇烈衝突,久而久之,也算是一種地方特色了。
在這種情況下,來書店的人基本不可能是買雜誌的。
尤其是這裏還靠近塔戈爾大沙漠。
買地圖似乎才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
陸淵並不是為了買書而來!
看着頭也不抬神遊物外的老者,陸淵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遮掩自己的聲音,自然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老者皺起眉頭,側目一看。
目光頓時穿過了斗笠下的黑紗。
看清了那張年輕到有些稚嫩的面容。
又一次的沒多想。
然後,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提醒道了這個份上,陸淵也只能說自己盡力了,也許是還算安逸的環境導致了冰皇海波東的警惕性也隨之降低,總之,對方是真沒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連最基本的防備都沒有。
當然。
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
冰皇海波東的這種反應其實也算合理。
如今境界才僅僅是斗靈的冰皇海波東連看都看不穿一位斗皇的實力,外加陸淵的樣貌又是如此的年輕,從一個人的外貌上看出這個人的大致骨齡,對海波東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面對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是真沒往自己身份暴露的這方面思考。
哪怕是假設,都沒假設。
至於說,看不穿陸淵的實力難道就不會起疑嗎?
這裏面其實有兩個重點。
一個是「看不透實力的上限」!
另一個是「自以為是的看透了」!
就像一個人和空氣對視一樣,如果空氣中出現了波紋,確實能被觀察到,但如果空氣中出現了微不可察的波紋,在不借用任何輔助道具的基礎上,這個人是看不見空氣中的波紋的!
所以,在這個人的眼裏,第二種空氣產生的波紋並不存在,因此,在他的主觀視角里,什麼都沒有!
】
但在實際上,什麼都發生了!
冰皇海波東如今看陸淵,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在他的主觀視角里,陸淵只是一個年輕但毫無鬥氣的普通人,雖然這種人出現在漠城裏很不可思議,但是,既然存在了,他也懶得去研究什麼原因,尤其是對方對他起不到任何幫助,哪怕給予一分的重視,都是一分的浪費。
這還不像他看穿了陸淵的一部分修為。
比如說,一眼望去,最多只能看穿對方斗靈或斗王級別的修為,再往上就看不出對方的境界有多高了。
在這種情況下,給予重視是必然的。
因此,在以上種種原因之下,冰皇海波東下意識忽略自己的行為,在陸淵看來其實不難理解。
只是說……
「沒想到,老人家晚年如此落魄。」
「可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叱咤風雲的冰皇海波東了。」
陸淵順手拿起一份地圖。
一邊打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冰皇海波東卻好似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從陸淵進門開始,第一次放下了手裏正在翻找的書籍,眉頭微微皺起,再次看向了陸淵。
這一次,是仔細的打量。
當然。
還是沒看出陸淵的修為。
不過,這倒也很正常。
掌握了空間、時間和命運三種力量的陸淵,基本上已經是隔絕了其他人的窺探,哪怕是降臨,只要他不主動釋放氣息,斗聖也看不出他如今的境界。
但是,這一看,卻看見了陸淵袖口上繡的雲彩形狀的劍紋,目光頓時是情不自禁的一凝。
不過,倒也沒顯露出什麼慌亂的姿態。
只是平靜的合上書,沉聲問道:「雲嵐宗與老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派你這個小輩來試探老夫,所謂何意?」
「沒什麼意思。」
「就是受人所託而已。」
陸淵一臉輕鬆的聳聳肩。
隨後,澹澹的補充道:「再說了,就算我有什麼意思,以你如今斗靈的修為,頂多也就是能發揮出尋常斗王的戰鬥力,根本抵抗不了我的意思,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
海波東冷笑一聲。
摘下單片的金絲眼睛。
徹底擦拭掉了自己頹廢的偽裝。
恍若實質般的寒芒在眸中閃爍着。
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了少許。
「可是,你要知道……」
「你們雲嵐宗的長輩並不再此!」
「周圍沒有斗皇和斗王。」
「如果雲山那個老東西突破了……」
「想必,也沒必要特意來抓老夫吧!」
「畢竟,米特爾家族和雲嵐宗是井水不犯河水,真正和雲嵐宗有矛盾的,是加瑪皇室與出雲帝國,包括出雲帝國那幾個宗門裏的老東西。」
「不論怎麼說,也沒必要抓老夫。」
說到這裏。
海波東的信心似乎更足了幾分。
頓了頓,竟是反過來威脅道:「所以小傢伙你最好表現的尊重一點,不然的話,老夫不介意替你的祖師管教一下你,雖說老夫確實打不過你的祖師,但是,現在你的祖師可顧不上你嘍!」
海波東的意思很簡單。
縣官不如現管。
也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我能不能打得過雲山,那是我的問題。
你能不能打得過我,那是現在的問題。
兩個問題並不衝突。
換做不知情的人,幾乎是必然會被海波東唬住,在「斗皇」海波東先手就施加一定心理壓力的基礎上,說着說着,就變成了反客為主。
當然……
就算是不反客為主,在海波東看來,年僅十五六歲的陸淵也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他已經不是斗皇了,但是,斗靈級別的修為還是足以保證他碾壓陸淵。
正常人十五六歲是什麼修為?
稍微不錯的,也就是斗者。
稍微弱一點的,斗之氣七段左右。
算得上天才的,也就是五星斗者上下。
最天才的,斗師也已經到頭了。
別怪海波東劃分的太過粗劣。
只是說,海波東的見識不如蕭薰兒多。
尤其是海波東迄今為止都在西北大陸上闖蕩,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