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應洛夜,嘖,有點難聽。」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當初你義父撿到你的時候,非要讓你姓『應』呢?而且姓應之後,為什麼又要保留下『白』這個姓氏。」
靈溪好奇地問道。
如果只是救人的話,沒有必要改姓的吧?
應白夜聳聳肩:「很簡單,因為價值。」
「價值?」
「我那時候的狀態差極了,基本上老頭子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心中篤定,這個人已經救不活了,我必死無疑。」
應白夜說起這段事情,語氣中帶着些許的輕快,一點都沒有曾經有過「必死無疑」這樣的經歷而帶着的沉重。
就好像在談論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一樣。
靈溪有點心疼,但是還是繼續聽着。
「那個時候,我聽老頭子說過,他是打算放棄掉我的,如果不是因為雪兒的善意懇求,他根本就不會去救我。」
「那老東西,就是個女兒奴,可能是因為,雪兒的母親去世的比較早,所以他對雪兒一直抱有很深的愧疚,對於她的請求,老頭子沒有選擇忽視,但是他也知道,剛才看來的必死無疑,那是站在一個路人的角度,如果真的要救我,那麼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應龍城的構成雖然不是很複雜,但也不是城主府的一言堂,想要救我,代價極大,而一個陌生的人,他沒有付出這樣巨大代價的理由,但是,如果這個人姓應,是一個有資格繼承城主之位的義子,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給我改姓,但是卻沒有完全改掉,沒有叫做『應夜』,而是保留下了我原來的姓氏,叫做了『應白夜』。那老頭子,有時候其實也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樣啊……」
靈溪瞭然地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件事情。
這分別的七年太久,那一夜她只聽完了一些比較突出的事情,像這樣的細節,應白夜還沒來得及講。
「怪不得你會那麼喜歡這個義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正救了你的人是她。」
靈溪抿了口茶,澹澹說道。
應白夜聳聳肩,事實如此,連老頭子都經常對他說,如果不是因為雪兒那小傢伙,他才不會費那麼大的代價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孩。
而且,也許那時候的雪兒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三位城主當中,就只有應龍城一人有血脈傳承,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應龍城城主的位置,鐵鐵就會是應雪兒一個人的。
但是,有了應白夜的存在之後,繼承權從某種意義上被瓜分。
在他這七年當中,可沒少有長老一派的人來打算和他做交易,想要策反他,謀取應龍城城主的位置。
應雪兒長大之後,也漸漸了解到了這個問題,可卻從來沒有過絲毫的後悔,對於應白夜,她始終都是一個態度。
她真的很慶幸當初救下了這個男孩,讓他成為了自己的哥哥。
除此之外,沒有一絲關於利益的雜質。
你就說,這樣一個妹妹,應白夜要是不寵着,他自己都覺得不得勁。
所以,他離開應龍城,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澹化掉自己的存在,給應雪兒一個舞台。
在她年幼的時候,他替她擋下了所有的風雨。
現在她長大了,他也該收起自己的鋒芒,將舞台交給她了。
應龍城,只能是這個小傢伙,誰要是敢動,應白夜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其實,關於他姓「應」這件事,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原因應龍城沒有和他說過,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也許是從應龍城救治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可能會變成一個殘廢,一個被撿回來的殘廢在城主府會有什麼樣的待遇,這就不用說了。
讓他姓「應」,其實也是給他一道保護傘,畢竟哪怕他是個殘廢,也是個有着「應」姓的殘廢。
這也算是在保護他,至少城主府一日不倒,他就會平平安安。
事實證明,他確實在床上癱了半年。
而那半年,他過得挺好。
第二卷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