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剛到。大家都還好麼?」
無涯嘮嘮叨叨地:「都好,都好,這些日子老道長總念叨了你,我們都以為你到其他地方大財去了,再不肯回水城府來了呢。」
蕭慈笑道:「我不是還有個鋪子在這裏麼?遲早總要來的。」說話間進了後院,她情不自禁地四處張望,見四下里靜悄悄的,不由失望起來,「老道長在做什麼?」
「他在睡覺,還未起來。」後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卻是一身青佈道袍的清虛立在門口,眼神複雜地看着蕭慈,半晌方笑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蕭慈定定地看着他,眼圈突然紅了,微微側過臉道:「跑生意的人,不是這個樣子還能是什麼樣子?」
火藥味十足。明菲明顯感覺到蕭慈握住她的那隻手緊了一下,知道自己這趟沒有來錯,便鬆開蕭慈的手,扶了金簪往裏走:「無涯,幫我把老道長請起來。」
蕭慈見明菲要走,忙扔下清虛快步上前拉住明菲:「我和你一道進去給老道長問安。」不住嘴地向無涯打聽宋道士的事情,眼角也沒瞟清虛一眼。
清虛暗自納悶,默默跟在幾人後面一道進了廳堂,皺着眉頭盯着蕭慈,蕭慈只作不見。
「呀,蕭丫頭終於想起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來了,真是不容易啊。」宋道士趿着鞋,裝模作樣地用袖子擦着根本沒有的眼淚靠在小道童身上走出來,一雙老眼先就在蕭慈和清虛身上打了個來回,不露痕跡地朝明菲擠了擠眼。
蕭慈趕緊上前扶着他,道:「我昨天才回來,您老人家的身體可還好麼?」
「還好,還能活年把。」宋道士語不驚人死不休。
蕭慈唬了一跳,笑道:「老小,老小,您老就愛說笑。」
宋道士道:「我可是說認真的。到時候還要你們幫我勸勸這個死心眼的小子呢。」
蕭慈回頭去看清虛,只見清虛已然紅了眼圈,略微沉思片刻,轉過頭繼續逗着宋道士笑。
幾人說了不過一刻鐘的話,宋道士便攆明菲:「趕緊回去,身子不便就不要出來亂跑,有事我自會讓人過來叫你。」
蕭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清虛突然道:「小蕭,我請你買的藥材怎麼沒送來?」
蕭慈垂着頭道:「我家裏有事,實在忙不過來,忘了。」
清虛的臉突然變得鐵青,恨恨地瞪着蕭慈:「我一直在等你的藥,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忘了?」
蕭慈不在意地道:「這水城府水陸交通方便得很,藥鋪也不只是我們一家,你要的那些藥材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從哪裏買不到?我還以為你等不到早就從別處買了呢。」
清虛忍了忍,黑着臉道:「我這個人旁的不敢說,最是言而有信。既然這樣,你來,我把你原來的藥錢算給你。」
蕭慈不去:「說過不要了的。」
清虛冷聲道:「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既然你看不上我們天慶觀,我也不敢平白欠你這麼大的一個人情。」
蕭慈也生了氣,怒聲道:「說過不要就不要,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扯上了天慶觀?」
宋道士朝明菲擠擠眼,悄聲道:「看吧,又吵起來了。反正你現在也走不了,閒着也是閒着,走,我們那邊去,我給你號號脈。」
話音剛落,清虛低聲說了句什麼,蕭慈大聲道:「要你管不想勉強誰」竟然不管明菲,大步朝外走了。
清虛追了兩步,卻又站住了,看着明菲道:「你帶來的人,你自己管」
這個死小孩,一輩子都是這個惹人厭的脾氣。明菲趕緊讓金簪跟上去,自己也扶了錦雲慢慢跟去。
宋道士在後面罵清虛:「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既然有這個心思,為什麼就不肯聽我的讓人送封信去過問一下?」
清虛低聲說了句什麼,明菲沒聽清楚。
待明菲走到外間,金簪已經攔住了蕭慈,蕭慈垂頭立在那棵橘子樹下,把背對着外面,似乎正在垂淚。明菲上前拉了她的手,道:「你和那種人生什麼氣?走,去我們家吃晚飯。」
蕭慈哽着聲音道:「改日吧,我還有事就不叨擾了。」
明菲上前扶着她的肩頭,笑道:「要我說,他那破脾氣固然惹人厭,這次卻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