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這麼好的衣服,竟然就燒成了這個樣子。可氣歸氣,卻還是得想法子解決問題才是。
花婆子頓了頓,道:「所以呢,老爺要借咱們府上針線房裏手藝好的人過去幫二小姐繡嫁衣。」
龔遠和厭煩地道:「不借!可真能折騰,剪的時候,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着這個時候?」
明菲笑道:「哎呀,這不是遇到意外了麼?這是大事兒,怎麼都得幫的。」當下吩咐花婆子,將那干粗活的,食量極大的婆子挑兩個換身新衣送過去。
李姨娘見着那兩個婆子,便知大房的意思,也沒和龔素多說,就把這兩個婆子分派給龔妍碧去。兩個婆子手粗糙得不得了,在那紅綢緞子上一摸,就掛起一層絲來,驚得龔妍碧身邊的丫鬟一驚一乍的,去和李姨娘說,讓重新換人去,李姨娘只往龔素身上推,說家裏就是這麼些人,抽不出人手。
龔妍碧沒能得到龔婧琪的那身嫁衣,雖然惱恨,卻又覺得叫龔婧琪也穿不成,也算出了一口氣。可她沒想到龔素這般吝嗇,捨不得請外面針線班子上的人來給她做,給大房借人,大房明顯就是看熱鬧。這種人怎麼能用?當下便尋了個藉口去尋李姨娘,意思是人手不夠,讓在外面繡坊里買一件。
李姨娘似笑非笑地暗示她,外面買是可以的,但龔素手裏的銀子有預算,只怕不會出太多的錢去買。只要她不嫌棄不好,也是可以的。又表示,如果自己不是要理家,要伺候龔素,也是可以幫她繡的,只是可惜自己真沒時間。
龔妍碧這才傻了眼,意識到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嫁衣是一等一的大事,馬虎不得,她少不得只有自己操心,帶着房裏的丫鬟日夜操勞,成日關在屋子裏繡嫁衣,差點沒熬成紅眼雞。
龔婧琪見她落到這個地步,氣也順了,每日吃飽喝足後,還特意跑到她院子外面轉兩圈,大聲說笑,一心只為慪慪她。待回了房裏,也只能是將自己原來那件嫁衣上的金絲銀線還能用的拆下來重新做,邊做邊惡毒地詛咒龔妍碧日後生不出兒子來,或是生個兒子沒**等等。
此次事件後,龔遠秩也不在間和稀泥了,二房嫡出、庶出的子女間徹底撕破了臉,見面也不打招呼,不說話。無論龔素訓斥或是勸導,統統沒效果,氣得龔素天天躺在榻上喊頭疼。
臘月二十,府衙里封印準備過年的時候,陳氏的大伯一家從撫鳴回了水城府,而龔婧瑜在京城的夫家也托順道歸鄉的人送來了一份很普通的年禮,表示對龔素夫婦倆的慰問,順便通報龔婧瑜頭胎生了個女兒。
龔素算了很久,方讓李姨娘湊出一份勉強過得去的禮,準備讓龔遠秩去京城時,帶給親家和未曾謀面的外孫女兒。
與此同時,明菲也收到京蔡光庭托人送來的回禮。禮物充分揚了蔡光庭慣有的風格,不多,但件件精緻,件件值錢,件件都送到了她和龔遠和的心坎上。
在紛紛揚揚的小雪,明菲迎來了她嫁入龔家後的第一個新年。除夕,他們謝絕了二房的邀請,沒有與二房一起,而是請了鄧九與山兒一道過的大年夜。放完鞭炮,吃過飯後,龔遠和與明菲一起給山兒了壓歲錢,又照例給屋裏眾人,包括鄧九身邊的婆子了紅包。
山兒年齡小,不懂事,高興地滿屋亂竄,鄧九落寞地坐了沒多會兒,就藉口山兒要睡覺,將拼命蹬腿的山兒一抱抱起,迅撤離。明菲與龔遠和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也就沒強留。
夜深了,明菲與龔遠和遣退了伺候的人,夫妻二人坐在榻上,手握着手,互相依偎着守歲,在靜謐溫馨的氛圍,迎來了新年。
正月里,人情往來很多,明菲與龔遠和成日忙着走親戚拜年,累個半死,臉都笑僵。
正月二十,府衙開印辦公。而大豐舊例,正月不殺人,這就意味着,鄧家的案子很快就會了結,而鄧關兩個外逃的兒子仍然沒有消息傳來,於是龔遠和利用了一切空餘時間四處奔走,動用各種關係打聽最新進展,明菲則抽空去陪越來越焦躁不安,開始頻繁外出的鄧九說話散心。
很快明菲就現,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多餘的。鄧九不同於這個時代的普通閨閣女子,她從小跟着鄧關跑江湖,既不善於做針線活、下棋、打扮、談論書畫等閨女子尋常可見的消遣活動,也不善於後府女人之間那種打日子的交談。
250章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