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又有些糊塗,我怕他記錯,讓二房吃了虧就不好了,比照比照不會錯,我這個最詳細,還是以我這個為準吧。」
龔二夫人冷笑道:「薛大老爺,你近十年不上我們家的門,又如何能得知我們的家事,又怎知我家老爺糊塗,記不住這些事情?你莫不是與旁人商量好了,趁着我們老爺不在,要來謀算我們的家產吧?這賬冊,是真是假還說不一定呢。」說着意有所指地瞥了龔遠和一眼。
薛大舅撫掌笑道:「是,是,你家老爺不糊塗,所以他這種事情都不回來處理,反而請了洪大人我們三人來謀算你們的家產。也不知我能分得幾何?洪大人又能分得幾何?王老爺子又分得幾何?你兒子又能分得幾何啊?你別慌,這冊子裏的東西你要是沒動過,怕什麼?」
龔二夫人氣得倒仰,顫抖着手,白着嘴唇,眼睛瞪得老大。邵大*奶現不對,狠勁二掐了她一下,疼得她一哆嗦,恢復了幾分清明,回頭看着洪知府:「大人,我可沒那個意思,我最是信服您的。看他胡言亂語的。」
洪知府抬頭問王老爺子:「還沒問過您老人家的意思?您老人家最清楚當年的事實,認為當以哪份清單為準?」他這個話,明顯的偏心了,既然龔素隨信寄了清單來,意思便是要以後面這個清單為主的。
王老爺子推道:「我老了,聽着就是。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開口也不遲。」他還是傾向於以龔素那張單子為準的,對於薛大舅突然冒出來的這本賬冊,他不想表態。
龔二夫人聞言,心又安定了些。心想只要王老爺子關鍵時刻不作梗,後面還有的是機會。她瞥了薛大舅一眼,跟她斗?哼哼!誰想卻看到薛大舅輕蔑鄙視地回了她一眼,於是她又開始生氣。
洪知府問龔遠和:「你的意思呢?以哪份為準?」
龔遠和低着頭道:「百善孝為先。舅舅說的對,爹爹的話我也不敢不聽。但既然嬸娘認為當以爹爹隨信來的那份清單為準,便就是那份清單了吧,多點少點,我不計較,都是一家人。」他話一出口,就得到了龔遠秩感激的一瞥。
「好!」洪知府將手的茶盅重重一擱,不容質疑地道:「那就先將田畝房舍清算清楚。把房契地契拿出來,當場交割。」
龔二夫人還沒話,龔遠秩已經很自覺地將存放着房契地契的匣子抱了出來,一對之下,竟然少了**處,其許多是上等良田。洪知府淡淡地看着龔二夫人,龔二夫人早有準備,道:「這些是因為鋪子虧損,所以賣了。」
洪知府點點頭,吩咐先將龔素單子所述的十萬兩白銀拿出來。龔二夫人卻只肯拿出一萬兩來,理由是,四時修葺裝飾大房的房屋,龔遠和這些年讀書花錢如流水,早就把錢用光了,這一萬兩,還是她看在是骨肉至親的份上勻出來的,至於支用賬簿什麼的,也被明菲給一把火燒了,燒了的房子和家具、重要憑證等物價值不菲,她也不要大房賠了。雖然燒了,但她也還大致記得一些,比如說龔遠和一件皮裘,就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一雙靴子也是用米珠串了花的……
她話說了一半,就看見洪知府、王老爺子、薛大舅三雙眼睛同時落到她身上。薛大舅的眼神自不必說了,就如同當年被她抓到那個丫鬟上了他床的時候一樣;王老爺子渾濁的老眼裏,閃着一種叫她心寒的東西;而洪知府那雙牛眼裏,竟然有狠厲,還有很古怪的一種情緒。
忽聽薛大舅道:「你說的,是在春和押當了二百五十兩銀子的那件皮裘?」
龔二夫人打了個冷戰,梗着脖子道:「正是!」管它多少價值,她說是就是!
薛大舅嘆了口氣:「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不會算賬啊!難免被人騙。來,我幫你算算這些年來,這些鋪子田莊進賬多少?不說莊子裏的出產,幾個綢緞莊,香油鋪子,藥鋪,米鋪都是最賺錢的,十年了吧?怎麼也得有個十來萬兩銀子?那麼這點收益也夠他用了吧?王老爺子,您做生意最在行,您覺得,有沒有?」
王老爺子點了點頭:「據我所知,當年我那老朋友還在打理這些產業時,一年怎麼也有個四、五萬兩的收入。但他是做生意的好手,其他人做不到這個份上,一兩萬兩銀子總是有的。」
龔二夫人若是聰明,就該順着台階下,偏生她極倨傲地道:「誰說我不會算賬?我從小就打得一手好
183章分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