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道:「我才不呢,若是她與嫂嫂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定然我是誰都認不得了。」
石氏嗔道:「嘴花花的,只會哄人高興。」
說笑間,眾人穿過一條兩旁芙蓉花盛開的小徑,到了正房。一個約莫十四五歲,身材瘦弱,穿銀紅襖子的少女帶着個小丫鬟立在廊下翹期盼。看到龔遠和,歡快地跑過去,拉了他的袖口道:「表哥,你總算是來啦。」明明看見了明菲,仍然眨巴着一雙大眼誇張地四處張望:「我那小表嫂呢?在哪裏?」
這約莫就是龔遠和所說那位身體最不好的小表妹薛亦青了,明菲看出她是故意調戲自己,含笑上前兩步:「是我。」
薛亦青抿嘴一笑,上前握住明菲的手:「里一條溫和的女音道:「還不趕緊請你表哥和表嫂進來,你要把他們堵在門口多少時候?」
薛亦青吐了吐舌頭,卻留在最後等哥哥嫂嫂客人全都進了屋子,她方才領了人送了茶進去。
與薛大舅與薛舅母見過禮後。明菲聽從薛舅母的好意坐在她身邊聽他們敘舊,順便觀察薛家人的性情和相處模式。
薛大舅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薛舅母卻是很隨和的樣子,同幾個兒媳說話時,慢聲細氣的,沒有一句重話,然而卻條理分明,句句精闢。幾個兒媳回話時,語氣雖然親昵隨便,卻總是不自覺地表現出一種自內心的敬重。
天真活潑的孩子們嬉笑着纏着龔遠和從屋裏打到屋外,並沒有被繁瑣的禮節束縛得小小年紀就死氣沉沉。
這是一個很和睦的家庭,明菲羨慕得眼酸。龔遠和在一旁看見她的神情,瞅了空子挨到她身邊小聲道:「這種感覺很舒服是不是?喜歡咱們就多住些時候。」
薛亦青在一旁壞笑:「小表嫂,表哥同你說什麼呢?」
明菲一本正經地道:「你表哥偷偷問我,也不知給你準備的那座玉山擺件你可瞧得上眼?」薛亦青明年春天要出嫁,這是龔遠和準備送與她的添妝,因恐她不喜歡,特意帶了圖紙來給她瞧,若是不滿意,好早些改了。
薛亦青蒼白的臉瞬間飄上幾絲紅暈,低下頭道:「壞嫂嫂。」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小聲道:「我還沒看見圖紙。」
明菲低聲道:「吃了飯就讓人送過去給你瞧。」探手握了握薛亦青的手,不由暗自心驚,一把骨頭。冰涼得很,不由暗嘆了口氣。
薛家先前人丁不旺,到了薛長益這一輩卻是鼎盛,男人、女人、大人、孩子整整擺了三桌。菜餚精緻,主人熱情,客人歡喜,吃得賓主盡歡。
飯後明菲與龔遠和回到他們住的小院子,不敢歇息,先將給各人備的禮物取出,一一送到,忙完這些瑣事已近黃昏。才忙着換了衣服。已經有人來請二人去正房用晚飯。薛大舅歡喜,拉着龔遠和與他幾個兒子喝得半醉仍不肯放手。誰知薛舅母沉着臉出來,不過圍着桌子轉了一圈,薛大舅立刻訕笑着起身轟兒子和外甥走人:「我身子不好,都叫你們別拉着我喝酒,你們偏不肯聽。快走,快走,莫教壞了我。」
薛亦青撇撇嘴:「我爹一點新意都沒有,每次就是用這招。」
明菲忍不住低笑起來。
石氏拉着明菲的手輕笑道:「男人就要好生管教,不然都是你退一步,他進兩步的。」
張氏在一旁笑:「莫要教壞了弟妹。」轉眼看見她那個身子不好的夫君薛長鳴趁着眾人不注意,又偷了半杯酒倒在嘴裏,立刻沉了臉上前。薛長鳴嘀咕了幾聲,仍乖乖地同龔遠和別過,老老實實跟着張氏走了。
石氏在一旁笑得打跌:「看吧,看吧,你三嫂就是這樣教你學好的。」似乎對這種情形已是見慣不怪。
明菲看薛舅母的表情,半點沒看出尋常婆婆看到兒子被兒媳管教之後的惱怒與不喜。
夜裏明菲興奮地同龔遠和討論薛家人,龔遠和半閉着眼睛,懶懶地笑:「是吧,我就說我舅舅家是最好的。」他翻了一個身,摟緊明菲的腰:「我就是想要這樣的一個家。」
明菲點點頭:「嗯,我們會有的。」
第二日吃過早飯,肖氏聽說二人要去崔家,笑道:「正好的,我與崔小姐身邊的黃媽媽有幾分交情,我陪你二人一道去。」
見明菲好奇,便解釋給明菲聽:「崔大小姐身邊的媽媽便出來替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