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做錯了事,王妃便罰了妾身抄三遍經文。期限就在明日,可妾身蠢笨,到現在仍是差着一遍,這才來不及親自去熬了。」
郢王不動聲色地問:「說說,是犯了何錯?」
唐嫵起身跪在地上,低聲道:「妾身去龍華寺那日,舉止有些失儀,着實丟了殿下和王妃的臉面。」
郢王單手提起了她的身子,逼着她正視着自己,不急不緩道:「那另一樁呢?」
她的背脊倏地僵住,感覺掉心臟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
他問的,真是比她想的還要直白。
「金玉樓的掌柜......確實曾去媽媽那兒贖過妾身的身子......但媽媽未允,後來也只好作罷了。可妾身、妾身自那以後便再沒有見過他。妾身的清白,殿下也是清楚的......不是嗎?」唐嫵說的情真意切,眼含淚光,尤其是後面那句上揚的尾音,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郢王既知道她此刻說的是實話,自然也知道她這副樣子只是她的矯飾。她最擅長的把戲,莫過於用矯揉造作的模樣,同你說着真話。
這樣一來,她的一顰一笑都似含着萬種風情,令人樂此不疲。
但如果反之,便會讓人鄙夷不屑。
半響,他伸手拿起方才她抄的佛經,低聲道:「還差多少?」
唐嫵知曉他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心中暗喜,但面上仍是欲迎還拒道:「怕是還要寫整整一夜。」
他低頭看她,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再繼續與她周旋,而是轉身直接將她摁到了床上。
他低頭看她,用唇語喊了一句「自己動。」
不知道是他的語氣裏帶着威嚴,還是他的氣息裏帶着蠱惑,不論她有多少花招,都撐不過他的氣勢洶洶。
唐嫵咬了咬唇,見實在僵持不過,就只好自己慢慢動了手。這一刻,她像是草原上停止奔跑的羔羊,像是堵在死路里的白兔,跑不過,逃不走,只能任他宰割。
她褪去了外衣,裏面只剩下她精心準備的肚兜,和她沐浴後還掛在身子上清香。
四目相對,他眼中的戲謔之意更為明顯。
她皮囊下藏着的意圖,簡直昭然若揭。
唐嫵局促不安,只好側過臉不去看他。她不禁心裏暗暗悔恨,這好好的一場欲擒故縱,怎麼就在他的三言兩語之間變成了誘敵深入?
他高挺的鼻樑抵在她的耳旁,然後十分愉悅地笑出了聲。
顯然,他接受了這份取悅......
到了他臨走的時候,唐嫵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腰身,將臉靠上去,聲若蚊蠅一般道:「殿下弄的妾身渾身沒了力氣,那佛經怎麼辦?」
他沒回頭,而是頗有深意地回道:「若是從現在開始寫,到了辰時,應當也就寫完了。」
即便是看不見他的臉,她也能想像到他眉眼之間的戲弄與笑意。
唐嫵恍然覺得,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怎麼骨子裏到處透着壞。
她恨恨地回了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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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時分,於楨帶着幾個將領到了郢王府議事。
中戌關是大燕的喉舌,絕不能丟,此次戰役,郢王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就在他們商議着糧草是否先行的時候,曹總管去書房匯報,說是安老夫人來了。
安老夫人是郢王的嫡親外祖母,今日親自登府,自然是無人敢攔。就連郢王也只是稍稍怔了一下後,便扣下兵圖,走出了書房。
安老夫人坐在正廳,見到外頭響了腳步聲,便連忙起了身子。
「外祖母快快請坐。」郢王大步地走了過來,「今日外祖母前來,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安老夫人拜拜手,然後道:「我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說不定哪日就嗚呼了,所以我這把老骨頭要是想你了,就得趕緊來看看你。」
郢王坐到了安老夫人身旁,板起臉道:「外祖母這是說的哪的話!」
安家和皇家的情分,在安皇后逝世後,就變得格外淺薄,唯有這個外祖母,倒是郢王還肯放在心上的。
安老婦人拉起郢王的手,緩緩道:「
22.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