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上。
女人面容潮紅,媚眼如絲,拽了一片薄紗蓋在長腿上,更顯神秘誘惑:「你也要來嗎?看起來,你應該挺強的樣子。」
「敕!」
馬九英跟着衝進來,當空打出一道符籙。
「嗤!」
女子伸手抓住符籙,輕輕一握,瞬間將符紙捏成碎屑。
「道士,你想幹什麼?」
「妖孽,滾出這具軀體,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馬九英劍指女人眉心,厲喝道。
「你這道人好生無禮。」女子斥道:「好端端的非要逼我離開自己身軀?」
「這是你的身軀嗎?」馬九英對此提出質疑:「世間哪有如此糟蹋自己身體的女子?」
「技女不是嗎?」女子反問道。
「不一樣。」馬九英道:「那些風塵女子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
「那你怎知我不是為了生存?那些收錢的技女沒見你管,我肉裑布施,分文不取,你卻要來找我麻煩,這是何道理?」女子嗆聲道。
馬九英:「……」
莫名感覺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昔延州有婦人,白皙,頗有姿貌,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與之游,狎昵薦枕,一無所卻,數年而歿。
州人莫不悲惜,共醵喪具,為之葬焉。
以其無家,瘞於道左。
大曆中,忽有胡僧自西來,見墓遂趺坐,具敬禮焚香,圍繞讚嘆數日。
人見謂曰,此一縱女子,人盡夫也。
以其無屬,故瘞於此。和尚何敬邪?
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聖,慈悲喜舍,世俗之欲,無不徇焉。
此即鎖骨菩薩。」女子盤腿而坐,寶相莊嚴,嘴裏振振有詞。
「道士,佛門高僧稱讚鎖骨菩薩善行,稱其為大聖,到了你眼裏,這就是邪淫了嗎?」說完典故,女子陡然站起身來,不着絲縷,曼妙玲瓏的身軀仿佛放射出道道佛光,令人不可直視。
馬九英:「……」
初次遇到如此荒誕之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阻止。
「鎖骨菩薩確有其事,但鎖骨菩薩是以好合誘少年誦佛經,使人永絕婬欲。重點在誦經,戒婬欲,不是縱慾。」秦堯倏然說道:「你在偷換概念!」
「我也在歡好之時,勸人向善啊,不信你去問那些與我歡好之人。」女子辯駁道。
秦堯搖搖頭:「你沒那份道行,歡好時,那些男人都沉迷於欲感之中,誰會在意你說什麼?轉過頭,誰還在意你說了什麼?你只是打着布施的名義,光明正大竊取他們的陽氣。」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着嗎?」女子怒斥道。
秦堯想了想,說道:「但行好事,渡人渡己。懲惡揚善,天定陰德!」
女子嗤笑一聲:「原以為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原來你也是為了一己之私,既是如此,有什麼資格罰我?」
秦堯平靜說道:「不是所有警察都是為崇高理想而進入警隊,有人想混口飯吃,有人想搏個未來,有人想出人頭地,這也是一己之私,照你這種說法,這種警察就管不了犯罪了嗎?」
「詭辯!」女子痛斥道。
「你先開始的。」秦堯幽幽說道。
「各位,把他們趕走,我們才能繼續。」女子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衝着門外喊道。
男人們面面相覷,有心開口,卻又怕挨揍。
「那些沒有得到我的人,你們難道不想得到我嗎?」女子蠱惑道。
「大哥,要不你還是先走吧,我們不在乎這點陽氣,甚至樂在其中。」良久後,一個半禿的胖子暗戳戳瞥了秦堯一眼,輕聲說道。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當即鼓譟起來。
「是啊是啊,我們不缺這點陽氣,她想要給她便是。」
「大哥,說到底,這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們知道你有一顆善心,但是你真攔我們的話,我們也很難說你好啊!」
「是啊,大哥,我來的晚,還沒嘗到肉味呢,你就發發慈悲,給我一個機會。過了這村沒這店,除去今天,我哪有資格接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秦堯離開,阿藜,念英,馬九英,李嘉玲四人都傻眼了。
誰都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愚蠢的傢伙們……」就在馬九英感到絕望,認為這局無法可破時,秦堯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嘲諷:「你們以為,老子在乎的,是你們嗎?萍水相逢不說,就你們這副下賤的嘴臉,有什麼資格讓我在乎?」
喧譁的人群陡然一靜,眾人盡皆目瞪口呆。
「嘭!」
秦堯抬腿將身旁的一人踢飛,不顧眾人驚愕,轉頭望向鎖骨菩薩:「君子可欺以其方,良人可欺以其善,我不是君子,更不是良人,這招對我沒用。」
「鎖骨菩薩」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欲如何?殺了我?這點罪,夠形神俱滅嗎?」
秦堯冷漠說道:「怎麼處置你是判官的事情,我只負責送你去見判官。」
「以罪而論,只要判官不帶個人情緒,就判不了我死刑。」
『鎖骨菩薩』知道他說的判官指的是地府判官,嗤笑道:「最多困我一段時間,出來後我還能繼續布施,你
第三百四十五章:無人可依,無處可靠,誰來庇佑孤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