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神通廣大的楊戩呢。彼時,哪吒在明處,楊戩則躲於暗處,在我們殺出後,便從背後偷襲了我們,若非是我們在發現這情況後立即逃走,您恐怕就見不到我們了。」
呂岳無言以對。
倘若如此的話,四人失利倒也在情理之中
聽到這裏,聞仲竟說不清內心是喜是憂,只道五味雜陳。
好的是,申公豹有救了。
壞的也是申公豹有救了
「啟稟太師,有兩名鍊氣士求見。」在這一片沉寂間,一名士兵突然出現,打破了此間氛圍。
「鍊氣士」
聞仲喃喃自語,繼而霍然起身,衝着呂岳說道:「想來應該是被求才納賢榜吸引而來的有志之士,呂道長請在此稍候,我去迎一下這二位仙人。」
正常情況下,換做旁人,估計早就站起來表示願與太師一同出迎了,可呂岳本人心高氣傲,自認甚至公然對外宣稱自己是截教門下第一人,聖人之下殺伐第一,這來的又不是聖人,他怎會紆尊降貴的前去迎接呢?
「太師且去,待會若有需要,貧道可為太師試一試這二人斤兩。」
「那倒不必。」聞仲忙道:「西岐城便在眼前,用西岐城來做試金石最為妥當。」
少卿。
身披甲冑,頭戴鐵盔的聞仲飛下汜水關,定睛望向主動來投的二仙人,只見左邊這位,頭戴魚尾冠,身穿紅道袍,面如重棗,鬚髮皆紅;右邊這位,一身黑白道袍,手持青鋼長劍,臉頰修長,眉眼凌厲,看起來便不好招惹
與此同時,這二人也在打量着聞仲,片刻後,左邊的紅袍道人主動問道:「可是太師聞仲?」
「本官正是聞仲,敢問兩位仙長姓名?」聞仲抱拳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放聲大笑,紅袍道人開口道:「我們與你乃是同門,吾乃火龍島島主焰中仙羅宣,身旁這位乃是九龍島鍊氣士劉環。」
聞仲放下雙臂,滿臉欣喜地喚道:「原來是羅師兄與劉師兄,這下可解我燃眉之急也。」
二仙再度大笑,對於聞仲的恭維與看重甚是滿意。
他們的仙道盡皆走到了盡頭,進無可進,餘生追求的便是功名與利祿了,而這兩項東西都需要通過面前的老太師來達成
時光悠悠,一晃眼半個月時間過去了。
呂岳這半個月來過的很難受。
非常難受。
一方面是自從那羅宣與劉環到來後,他感覺聞仲漸漸開始不太重視自己了。在自己不去找對方的情況下,對方也不再來找自己商議破敵大事。
甚至,聞仲和這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過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這令他心底尤為憤怒。
倘若不是聞仲提前交代了,要用西岐城試煉二仙,他早就忍不住找茬了。
另一方面好像也與這方面息息相關,或許是因為心裏窩着火,他自身的情緒越來越狂躁,愈發衝動易怒,旁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有可能令他瞬間暴怒。
這種狂躁情緒令他身軀宛如火爐般燃燒着,結果就莫名其妙的病了
而且,病的越來越重,在急火攻心之下,不受控制的噴出了一口血。
自吐出這口鮮血起,他整個人便徹底萎靡起來,身體情況愈發糟糕。
聞仲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呂岳已經吐完血了,本着慰問關懷的想法,他連忙帶着羅宣與劉環一起前去探望,結果呂岳看到這二人後,臉色頓時變得更差了。
「呂道兄,您莫非是中毒了?」仔細觀看了一下呂岳面色,羅宣忽然問道。
呂岳強忍住冷哼欲望,擺手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是玩毒的祖宗,誰能毒倒我?」
羅宣:「」
對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聞仲道:「那您這病因是什麼?總不能是沒緣由吧?」
呂岳自己很清楚,緣由就在於嫉妒。
可這緣由他能往外說嗎?
說出來,反倒是顯得他心眼特別小,人品有問題。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扯謊道:「可能是以前的舊疾復發吧,不當事兒。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攻破西岐!太師,我有一計可破西岐。」
聞仲順勢問道:「什麼計謀?」
「水脈!」
呂岳面色陰沉,聲音森然:「我可將大量瘟毒投放至水脈中,屆時,瘟毒順着水流,無視杏黃旗防禦流入西岐城內,令所有沾染到此水的人全部中招,繼而再人傳人,瘋狂裂變。
如此一來,用不了多長時間,西岐城內就會爆發出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瘟疫,就算闡教群仙身有仙丹又如何,他們有多少仙丹可救一城百姓?」
聞仲:「」
羅宣:「」
劉環:「」
「不行。」
良久後,聞仲搖了搖頭,堅決說道:「此計太過兇惡,平民何其無辜?」
「那不是平民,那是一群叛逆。」被當面拒絕後,呂岳只感覺一股心火自心間躥出,直衝頭頂,令他氣急敗壞,頭皮都隱隱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