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為了靈嬰的事情,是時候送他們去轉世投胎了。」
秦堯點點頭:「是,掌門,回去後我就着手辦理此事。」
「還有那皆聞和尚,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多加小心。」老掌門囑咐道。
「如果再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秦堯詢問說。
「別管什麼後果,能不殺就不殺。
當然,如果對方過線了,騎到你頭上,那麼只要你有這個實力,殺了也就殺了。
有我在,茅山不會胳膊肘子往外拐。」陳青岩堅定說道。
秦堯笑了笑,深深一拜:「多謝掌門。」
「去罷,早點將靈嬰送去投胎,然後專心謀劃陰德,考取陰司官職。」陳青岩揮手道:「八十八代門徒中迄今為止沒有封官者,說出去我臉上都沒光彩,我希望你會是第一個。」
秦堯放下手臂,站直身軀:「八十八代門徒中,陰司錄官,當由我起始!」
……
當日。
晌午。
秦堯走進靈嬰堂,抬頭望向三十五個嬰兒塑像,伸手解開其中三個魔嬰塑像上的紅繩,扯下蒙住他們眼睛的紅布。
「唰、唰、唰。」
三道綠光從塑像內飛出,顯化成三個深綠近黑的魔嬰魂魄,並排懸浮在供台上方,冷冷注視着面前人影。
「別這麼看着我,我對你們沒惡意,相反,甚至是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秦堯平靜說道。
「什麼機會?」中間的那隻魔嬰冷冷問道。
「我打算花七天時間,帶你們去看看這世間的美好,讓你們明白,哪怕是在最動盪的年代裏面,這世間依舊不缺少美好的東西,希望能夠對你們產生一些觸動,解開你們的心結,消去你們心底深深的怨憎。」秦堯說道。
「我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中間的那魔嬰厲聲說道。
「你確定?」秦堯注視向他眼眸,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確定,你算什麼,憑什麼憐憫我們。」那魔嬰不屑說道。
「很好,你沒機會了。」秦堯表現的十分淡然,取出魔靈珠,將其強行收入魔珠內。
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傢伙,他可不會慣着對方的脾氣。
「你們兩個呢?」收回魔靈珠,秦堯抬頭望向其他兩個魔嬰。
「沒機會了會是什麼下場?」左側魔嬰問道。
秦堯:「我不知道……因為我會將其上交給陰司,怎麼處置他是陰司的事情。我只知道,你們如果能抓住這機會,散去一身戾氣,必然會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兩個魔嬰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沉默下來。
有方才那個魔嬰的前車之鑑在,他們深刻認識到,面前這人或許是個貴人,卻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君子。
不可欺之善良!
秦堯帶着兩個魔嬰離開了義莊。
第一天。
他帶着魔嬰們走進市井中,看到在陣陣鳥鳴聲中,中年夫妻笑着拌嘴,半大孩子光着屁股奔跑,鄰里之間關係和睦,路上碰到總是要停一停,說兩句,而不是視而不見,擦肩而過。
生活氣息撲面而來,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瑣碎小事,但轉頭間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就會忘記這些瑣碎小事兒,只會記住這個時代中的美好。
第二天。
他帶着魔嬰來到街道上,看着攤販的妻子笑着為其擦汗,年邁的夫妻扶持前行,有人往乞丐破碗裏扔上一枚或者兩枚銅錢,有人路遇不平,挺身而出……
第三天。
他帶着魔嬰來到山上,看朝陽初升,映照彩霞,光芒鋪滿萬里山河。登高望遠,望穿天涯,看遍浮雲萬朵。
第四天。
他帶着魔嬰來到湖邊,撐舟入湖,看一千傾,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感受大自然間的詩情畫意,人間美好。
第五天。
他帶着魔嬰來到醫院中,看生命的尺度與溫度,病床間的溫馨與笑臉,一聲聲鼓勵,一句句安慰,一個個走出醫院的笑臉。
第六天……
第七天……
七日後。
傍晚。
他帶着倆魔嬰回到靈嬰堂,低眸問道:「有何感悟?」
「幸福的人那麼多,為何我不能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幸福的事情那麼多,為何沒有一件落到我頭上?
世間美好那麼多,為何我卻要被綁上鎖鏈,遮蔽雙眼,被囚禁於方寸之間!」
左側魔嬰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堯不置可否,轉頭望向身前右側魔嬰:「你呢?」
右側魔嬰沉默良久,身上的青黑色突然化作煙霧,漸漸離體而出:「突然覺的沒意義了。」
「什麼沒意義了?」左側魔嬰大喝道。
「怨啊,恨啊,都沒意義了。」右側魔嬰道:「你怨,在怨誰,怨天怨地還是怨不要你的父母?你恨,可有一個具體的載體,你恨的仇人究竟是誰?」
左側魔嬰:「天地對我不公,父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