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對方低聲領命,慢慢減速,不動聲色地落在隊伍後面,帶着一百人悄然脫離大軍,折返回去。
李德謇不知道的是,薛仁貴的計劃到這一步只是開始。
在整個計劃中,讓李德謇帶隊過來,就是要逼太子衛隊出手。
如果風雨樓和太子沒勾連,這一仗過後,雙方就是死敵,等於給護國公府拉了一大助力,如果雙方有勾連,太子衛隊被逼出手,雙方就會產生猜忌,成為死敵,一樣對護國公府有利。
監察府大軍撤離太子山莊後不久,薛仁貴就帶着兩支護莊隊朝山谷中間的山嶺摸去,借着夜色掩護,如一頭頭覓食的野狼。
風雨樓殺手殘餘還有一百多人,一旦狗急跳牆,很不好對付,太子衛隊付出一定代價,忙着善後,沒精力管其他,警惕性大跌,沒人留意有人靠近。
這也是薛仁貴計劃的一環。
烏雲遮月,更是為大家做掩護,沒多久幾人就穿過開闊田野,摸到山坡上,有茂密的綠樹掩護,更加隱蔽。
大家聚集起來,薛仁貴打出一連串戰術手語,眾人紛紛點頭,排成一條縱隊跟着薛仁貴上前,如進了樹林的巨蟒,很快來到一片低矮的茅草房附近,前面是一個開闊地帶,地上擺放着許多士兵屍體,不少人在圍觀,說着什麼。
薛仁貴見太子衛隊注意力都在戰死者身上,機會難得,帶着人迅速離開,一家家查看,尋找那些匠人。
沒多久,前面出現一個大院,看着不像私人住所,薛仁貴帶人摸上去,院牆不高,輕鬆翻進去,裏面聚集着不少人在研究什麼,房間裏亮着燈,還有各種酒罈,空氣中瀰漫着酒香。
薛仁貴打了個收拾好,眾人散開,隱身在黑暗處。
很快,裏面有人說道:「方法還是不對,和護國公府上的白酒比不夠烈,還得研究,留給咱們的時間不過了,再研究不出,都得死。」
「這可如何時候,我們已經盡力。」
「我不想死,家中還有老人小孩等着贍養,他們到底是誰?」
「綁架我們只為釀造出和護國公府一樣的白酒,不是世家就是豪門,殺我們如捏死一隻螻蟻,不想死都小聲點。」
聽到這兒,薛仁貴心中大喜——裏面正是自己要找的匠人!
下一刻,薛仁貴打出一連串戰術手語,埋伏四周的人點頭,紛紛衝進院子,一人一個,直接打暈,出手又快又准,連喊話詢問的機會都不給。
薛仁貴進來看了眼,一共六名匠人,馬上示意一支小隊帶着人先撤,自己帶着另一支小隊繼續尋找,不覺來到另一個大院,摸進去一看,幾名匠人正圍着一個大缸交流什麼,看着像是在做肥皂,很專心。
機會難得,薛仁貴帶人撲上去,同樣打暈,扛着就跑。
出了大院,大家順着牆根跑,牆根有暗影,不容易暴露,沒多久來到一片樹林,敢衝進去,就聽到身後有喝問聲:「晚上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薛仁貴回頭一看是幾名太子衛隊,行動暴露,低聲喝道:「加速撤退。」
眾人會意,拔腿就跑,既然暴露,犯不着遮遮掩掩。
太子衛隊意識到不對勁了,大喊大叫着追來,引來更多太子衛隊。
薛仁貴沒有戀戰,帶着隊伍狂奔,速度不是太子衛隊能夠比擬,很快衝出山嶺,和另一支等候的小隊匯合,尋了個大山方向猛衝過去。
月色下,一個個如狼奔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