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過來後解釋道:「四位首領,你們仔細看,這支襲擊的部隊既沒有打火把,也沒有明顯標誌區別敵我,你們迅速回各自部隊,讓大家脖子上綁一條白布,也不打火把,殺過去和敵人混在一起,以亂打亂。」
能成為一族頭領,自然有獨到之處,一點就透。
綽羅斯興奮地說道:「好辦法,大家都是草原上的民族,長的差不了多少,混在一起難以分辨,而我們卻能通過白布分辨敵我,白布明顯,晚上容易辨認。」
「沒錯,混進去後不要對身邊人下手,用弓箭射殺遠處之人,避免身邊人發現,暴露,這叫渾水摸魚,衝上去後通知你們族人也這麼辦,以亂打亂,我會派兵在外圍截殺敵人,去吧。」秦懷道叮囑道。
以白布條分辨敵我,能將敵軍攪亂,再亂打亂,克制敵人,還能將大營內異族兵馬調去支援,避免隱患,一舉兩得,誰敢不去,就是可疑對象。
四大部族首領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沒多久,大營內響起人喊馬嘶聲,緊接着四大部族兵馬衝出大營,趕去救援。
遠處,叛軍已經開始衝殺,兩股人馬殺成一團,隔着一段距離難以看清,秦懷道馬上說道:「定方,傳令施野山出擊,脖子上同樣半白布條,採用襲擾戰術,不得與敵人正面死磕硬抗。」
「遵令!」蘇定方趕緊安排人去傳令。
秦懷道雙眸一直在叛軍身份,看規模得有三萬人,用三萬攻打一萬綽綽有餘,但敵人有十萬眾,顯然大批兵力藏在某個地方正虎視眈眈,等自己出錯後撲上來撕咬,那就看誰算計誰。
很快,施野山帶着騎兵衝殺出去,人手一張大弓,如一把彎刀狠狠砍向叛軍後方,卻並不砍進去,而是切着外圍拉出一條弧線,箭雨紛飛,打的很果決。
一輪攻擊帶走不少叛軍,大軍掉頭,首位相顧,如鋒利的圓形刀片再次旋切過來,又是一刀狠狠砍上去,等叛軍派出兵馬追擊時,大軍已經離開。
叛軍怒了,派出一支大軍緊追不捨,施野山這邊一聲令下,圓陣迅速散開,如搶食的麻雀受驚,搞的叛軍不知道追誰好,只要也散開追,施野山的軍隊已經習慣這種打法,毫不在意,打馬狂奔,吸引敵人離開。
五千人的軍隊無形中吸引近萬人阻擊,剩餘兩萬人繼續攻擊,但各族壓力大減,雙方廝殺成一團,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秦懷道默默地注視這一幕,笑了,喝道:「蘇定方。」
「末將在!」
「傳令中軍李義協,調派一千人追殺引出來的敵人,兵力不要分散,大魚吃小魚,協助施野山將那一萬人給我幹掉。」秦懷道殺氣騰騰地喝道,中軍都是羽林衛,個個有連弩,一千人可以發揮出五千人的殺傷力。
而追殺出來的叛軍分散很開,施野山的人熟悉襲擾戰術,會不斷分兵,敵人也只能不斷分兵追擊,到最後恐怕會分成幾十人一隊,一千人衝上去絕對碾壓,而施野山的人看到援軍,會將敵人引過來。
命令很快傳達,一千人衝出大營,直奔叛軍方向而去。
秦懷道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也不知道戰果如何,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是等,不能再分兵,否則大營不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遠處喊殺聲此起彼伏,秦懷道漠然不語,身為主將,面對戰鬥時絕不能慌亂,否則會影響大軍士氣,觀察片刻後沉聲說道:「定方,去問問斥候可有找到叛軍伏兵,這麼久都沒消息,情況不對勁。」
蘇定方答應一聲,跑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