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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勸,有些事必須親自去面對,何況還有家人在,必須去,你儘快處理好撫恤一事,採購好所需物資後回濟州島,等候消息。」
「明白,我會守好濟州島這個大後方。」尉遲寶林鄭重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點頭。
半個小時後,骨灰裝上馬車,每一個都寫了名字,確保不會搞錯,再將運來的銀子也搬上馬車放好。
倭國一戰繳獲近三千萬兩白銀,運來一千萬準備拿回長安備用,山谷慘案讓秦懷道意識到事情超出控制,只裝車一百萬兩,剩餘運回濟州島。
已經黃昏時分,晚霞密佈。
涼風陣陣,卻無法驅散秦懷道心中的煩躁。
十輛馬車緩緩向前,漸漸消失在眾人視野。
……
鄂國公府。
程咬金帶着一壇酒大步而來,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書房,見鄂國公尉遲恭無精打采的樣子,示意下人離開後笑道:「老夥計,你這垂頭喪氣的給誰看呢?不就是革職在家反省嗎?我不也一樣。」
「少來煩我,老子是貪戀權位之人?」尉遲恭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苦着個臉給誰看?來,喝酒!」程咬金不在意地笑道,將一壇酒放在桌子上,左右看看,找到兩個陶碗滿上,端起一碗自顧喝起來,見尉遲恭不動,笑道:「在想你家大小子?」
「是啊,聽說出海了,好好的出什麼海?大海風高浪急,比不得平地,萬一有個……」尉遲恭鬱悶地端起陶碗,一口悶下去,放下陶碗問道:「滿上,你這老東西來府上肯定沒好屁,說吧,什麼事?」
「老子是擔心你想不開,特意來陪你喝酒解悶的,別不識好歹。」程咬金罵道,看看大門口。
「有屁放,老子府上的人懂規矩,沒人敢靠近這兒偷聽。」
程咬金不放心地起身到門口看看,確定沒人後掩上房門,壓低聲音說道:「聖上收回軍權顯然動了某些心思,雖不至於要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命,但態度堅決,意思也很明確,依我看,退下來也好,」
「別嘰嘰歪歪,說重點,老子還不了解你。」尉遲恭不耐煩地催促道。
程咬金不在意地笑笑,一起打打殺殺一輩子,彼此太熟悉,低聲說道:「藥師讓我來通知你一聲,聖上念舊情不會動咱們這些老東西,但趙郡李氏未必,真要是起了衝突,聖上肯定偏袒李氏,為後輩安全考慮,建議送出去。」
「送出去?」尉遲恭目光一眯,如一頭猛虎。
「對,送出去,起碼不要呆在長安,老子兩個兒子,一個在嶺南,一個在高句麗,都已經派人去送信,戰士藏起來了,藥師的兒子李德謇,玄齡的兒子房遺愛,李道宗的兒子李景仁,都躲起來靜觀時局,等懷道那小子回來再定,你家大兒不在長安,但小兒在,又是個脾氣衝動的主,萬一惹出禍事,落下把柄,不好辦。」程咬金低聲提醒道。
尉遲恭猛然反應過來,身邊這幫老夥計的兒子都不在長安,會意的點頭,問道:「咱們這些人當中就數藥師腦子靈活,老子最服他,有沒有說去哪兒?」
「秘密去秦家莊,幾個老東西都在那兒,有他們看着不會有事,薛仁貴和我家小兒去營救荷兒未歸,秦家莊的護衛目前一盤散沙,也需要個人統領。」
「行,那就去吧。」尉遲恭答應道。
忽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老爺,小少主和盧氏子弟鬥毆,被千牛衛打入刑部天牢了。」
「什麼?」尉遲恭猛地睜開眼,如一頭憤怒的猛虎衝上去,打開門對下人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少主和幾個好友在百花坊喝酒,盧氏少主盧承東帶着一些人過來,發生言語衝突,少主一怒先動了手。」
「這是個陰謀。」程咬金眼中精光閃爍。
尉遲恭也感覺到不對勁,吼道:「老子進宮去找聖上。」
「等一下,別忘了你已革職在家。」程咬金一把抓住暴走的尉遲恭。
尉遲恭臉色一僵,怒火潮水般消退,一股悲涼湧上心頭,整個人瞬間像蒼老了許多,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