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給李二打工,秦懷道是主帥,很多時候需要出面,現在不同,給自己打江山還讓秦懷道事必躬親,大家丟不起那人,真要是秦懷道有個好歹,人心就散了,這個結果沒人想看到。
秦懷道想了想,搖頭說道:「以後可以交給大家,這次不行,多個人,多一份勝算,大家不要再勸。」
大家知道秦懷道決定的事誰勸都沒用,乾脆不再勸,閒聊幾句戰鬥細節後各自散去準備。
……
冷月如鈎,夜風習習。
一處荒蕪的山溝忽然衝出來一支騎兵,得有兩百餘人,一個個神情冷漠,策馬狂奔,領頭戰將東張西望,赤紅的眼眸滿是焦慮,還有無盡的憤怒。
一人打馬追上來,喝道:「少將軍,追兵距離不過五里,過了山谷就是平坦的荒野,無處藏身,追兵太多,這次恐怕難以脫身,少將軍先走一步,兄弟們留下斷後,大不了一死。」
領頭戰將不為所動,回頭看向眾人,赤紅的雙眸多了幾分感動,還有愧疚,放聲喝道:「兄弟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計劃了,咱們的任務是引敵,跟着我往前跑,不許掉隊,薛大哥就在附近埋伏,此戰必勝。」
眾人聽到這番話士氣大振,紛紛吼道:「薛統領無敵!」
「薛統領威武!」
「有薛統領在,咱們怕個屁。」
「哈哈哈,走!」
領頭戰將正是程處弼,跟着薛仁貴一路追殺到突厥地盤,卻沒有營救機會,反而被突厥人盯上,連番大戰下來,三百多精銳老兵只剩兩百餘,損失慘重,心疼的程處弼都不知道回去怎麼交代。
不過,看到老兵對薛仁貴如此擁戴,信服,心裏面也是百般滋味,卻又生不出半點不滿,這一路過來,薛仁貴表現的實在出色,不僅個人武勇強悍的一塌糊塗,指揮能力更是神鬼莫測,帶着大家不僅擺脫兩萬騎兵圍追堵截,還幹掉幾千人活下來。
軍人崇尚強者,薛仁貴用實力獲得所有人信服。
將門出身,眼高於頂的程處弼也不例外。
隊伍很快衝出山谷,前方一片坦途,適合野戰,程處弼趕緊勒馬停下,剩餘兩百精銳也紛紛停下,圍攏在程處弼身旁,虎視眈眈地盯着來時山谷口,耳邊滿是馬蹄轟鳴聲。
追兵近了。
程處弼不知道這次薛仁貴會用什麼手段殺敵,甚至都不知道薛仁貴藏在哪兒,好奇地打量光禿禿的山嶺,沙土被風一吹,打着捲兒飛舞,如鬼魅舞蹈,倏忽見又消失不見,在月色下透着詭異。
馬蹄聲越來越近,聽聲音不少於兩千。
程處弼握緊馬槊,沉聲喝道:「兄弟們,薛統領說會在山谷打埋伏,咱們的任務是引敵,但老子打算殺回去,你們累不累?」
「不累!」眾人轟然喝道。
「誰說不累?」
程處弼殺氣騰騰地說道:「為了引敵成功,咱們成功偷襲一個小部落,還奔走五十餘里,前後戰鬥三個時辰,你們不累我累,但我不甘心,前後十幾場戰鬥,一百餘人倒下,這個口氣我咽不下。」
「那就殺!」
「沒錯,大不了一死,兄弟們正好一起上路。」
有人冷聲說道,透着無盡殺意,紛紛拔刀,目光冷厲,堅定。
馬蹄聲越來越近,已經能聽到追兵喊聲,程處弼看向眾人的目光一眯,握緊馬槊喝道:「各位叔伯,薛統領說我們一路辛苦,無需參戰,他自有謀劃,但兄弟們的仇不想假手他人,累的留下,不累的跟我衝上去,今晚殺個痛快,大不了一起上路,護國公仁義天下知,會照顧好諸位家人,衝上去,殺!」
「殺——」
眾人轟然喝道,紛紛拍馬跟上,士氣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