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武力,沒有托大,帶了四個隨從走出車馬店,一路打聽,來到一間簡陋的土房子門前,連塊牌匾都沒有,卻是駐軍辦公場所,有人把守,腰胯戰刀,目光清冷,看到有人過來,上前攔截。
長期和商隊打交代,這兒的守衛能說唐語:「有事?」
駐軍不僅負責收稅,還負責維持秩序,確保商隊安全,交易正常完成,這種邊貿集市對突厥部落而言很重要,可以購買到食鹽等生活必需品,要是天天出事,以後哪個商隊還敢來?
這也就導致駐軍對商隊態度很友善,起碼不敢亂來,隨意欺壓。
「找你們領頭的。」李德謇不動聲色說道,目光清冷,不怒自威,跑了幾個月商路,早已練就一身經商本領。
「有什麼事?」守門衛兵追問道。
「我需要採購五萬匹戰馬,在七屯最好的酒樓設宴,當面商討採購細節,還請稟告一聲。」李德謇說道。
駐軍,也是七屯集市最大供應商,七家各派一百人既是聯手,也是制衡,對方一聽採購五萬匹戰馬,這可是大主顧,得罪不起,趕緊跑進去通報。
李德謇並不是真的要採購,託詞而已,目的是放勾,當然不會傻傻的留下等,萬一有人出來接見,要求留下商討怎麼應付?迅速帶着人離開。
離開,才會有人咬鈎,趕去酒樓,計劃才有機會。
路上找人打聽一番,來到七屯最好的酒樓,也是唯一一家酒樓,面積還不小,但沒什麼客人,自從絲綢之路北線開通後,南線商隊越來越少,來七屯的更少。
李德謇要了個最大的雅間,點了一桌子菜。
接下來就是等。
沒多久,一陣上樓梯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幾人來到雅間,目光審視。
魚兒咬勾,李德謇笑了,起身,抱拳,很是江湖地說道:「諸位,在下大唐盧氏家族,盧健,奉族長之命來採購一匹戰馬,先五萬匹,以後再增加,一手錢,一手貨,不知道哪位能吃得下?」
一張口,李德謇就給自己編了個假名,而且氣勢十足,像極了大世家採購。
五萬匹可不是小數目,李德謇特意權衡過,就算中型部落也無法獨家拿下單子,必須找兩家以上聯手,為計劃做鋪墊。
一人打量着李德謇,用不太熟練的唐語問道:「憑什麼信你?」
李德謇笑道:「這位大人說笑,用不着信我,剛才說了,一手銀子,一手貨,咱們當場錢貨兩訖,各走各道。」
「有點意思,坐下聊聊。」對方滿意地笑了,一屁股坐下,另外三人也坐下,至於其他人,則站在後面不語。
李德謇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來了四家,還有三家未到,美中不足,但也沒辦法,故意試探道:「跟誰聊?」
按規矩,誰想接單就跟誰聊。
「要的有點多,咱們四家聯手拿下,如何?」一鷹鈎鼻男子反問,唐語說的明顯比之前那人好很多。
「四家?」
李德謇故作不解。
「你管幾家,總之你給銀子,我們給馬,錢貨兩訖就完了,什麼時候交易?」之前那人不耐煩地說道。
「馬必須剛成年馬,價格好說,你們先開。」
「剛成年馬可是稀罕物,四家都未必湊得夠,這樣,明天上午交易一萬匹,如果沒問題,中午交易兩萬匹,下午再交易兩萬匹,如何?」鷹鈎鼻問道。
「真是麻煩,一次***完不好嗎?」李德謇故作不耐煩地說道。
「馬匹過來很麻煩,萬一全部趕來你不要怎麼辦?一單單交易,放心。」鷹鈎鼻解釋一句,想到什麼,補充道:「銀子支付,每匹十貫銀子,如果用鹽,糧食,油和茶之類抵付,每匹可以少一百文。」
一匹剛成年馬運到長安可賣幾十貫,甚至上百貫,近十倍利潤。
李德謇對此門清,笑道:「這個價比北方草原貴些,能少點嗎?」
討價還價才更像商人,為穩住目標,李德謇全力以赴。
對方見李德謇沒有馬上答應,反而還價,都露出輕鬆的笑,鷹鈎鼻更是補充道:「少幾百文也是可以,我們得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