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它就是第一騎士,也只能是第一騎士的!」
如此說着,篤定無比,艾納的語氣就像是自己能做主,分配龍血之源這樣第五能級的延壽奇物。
但卻沒有任何人諷刺嘲弄,甚至就連黑髮的青年自己也完全能感受到,這或許就是帝國真正的態度。
——假如只是不動堅城,假如只是第一騎士的話,那麼守土者阿克塞爾從未對不起過自己的老師。
與之相反,他或許一直真的都在期待,期待那位創造過傳說,與自己父親締造了無數傳奇的騎士,能以自己的意志重歸帝國。
如果有朝一日,第一騎士和他的弟子,第二代不動堅城重歸帝國……那麼昔日未盡的夢想就可以劃上勉強可以接受的句號,而全新的史詩傳說也將拉開帷幕。
那是,任何帝國人都不會拒絕的,中央帝國霸業的開端!
但……
這樣的走向,只會發生在第一騎士僅僅只是第一騎士,而並非伊奈迦二世遺產繼承者這一情況衍生而出的未來中。
事到如今,已經知曉銀色晶片與星神之禮究竟是何物的伊恩,就更加不可能讓出這最大的財富。
可話又說回來了。
守土者真的知道銀色晶片的存在嗎?
他又真的會強迫伊恩,回收銀色晶片嗎?
當年發起黯月動亂的儲君安庇德·瑟塔爾是知道銀色晶片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作出相應的應對去對付自己的父親。
但守土者,他當時還在東部平原駐守,他對帝都的情況不甚了解,既沒有被貴族集團腐化,對伊奈迦二世也心懷尊敬。
他不應該知道銀色晶片才對。
可守土者阿克塞爾卻下令追捕希利亞德。
雖然並沒有下死令實施,但這的確是一種『敵意』行為。只是這敵意很半吊子,追捕了卻又沒完全實施,幾乎可以說是放任。
為什麼?
守土者這種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的行為;對第一騎士,這位黯月動亂的受害者懷着敵意卻又放縱的行動;以及不阻止他國對伊奈迦二世『黑暴君』的污衊,卻又明里暗裏維持着伊奈迦二世一直以來在人們心中存在感的行為……
這些行為,都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無法相信的感覺。再加上依森身上的計劃,一切都被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
伊恩無法理解,自然也無法相信。
在搞明白守土者究竟在想什麼之前,他不會用自己命,老師與伊奈迦二世託付給自己的希望冒險。
所以,幽谷騎士沒有再與皇長孫艾納熱切的眼神對視,他沒有回答金髮青年的問題,而是環視在場所有人,緩緩道出八個名字。
「艾納·瑟塔爾;伽珥·熙莫爾;戈藍·國域;卡塔爾·加沃密斯;伊恩·銀峰;安法芮安德·燼燈,埃爾格·清月,以及最後的銀鹽·鐵…鍋。」
到這裏時,幽谷騎士很明顯地卡殼了一下,才把那位銀妖精隊長的名字說完。
大家其實都知道,馬赫迪這個時候報名字只是為了證明他有情報能力知曉在場所有人的來歷,自然也知道他們的能力與一部分底牌,屬於是下馬威的一部分。
但誰叫這話題牽扯到了妖精呢?祂們的名字真的會讓嚴肅的氣氛變得有點平緩下來。
所以說完後,黑髮的青年嘆了口氣:「不要再嘗試招安招攬我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走最上面的『龍之神髓』——不僅僅如此,那邊的水晶櫃與裏面的晶片我也要帶走。」
「至於龍血之源,我也會帶走我能帶走的份量,但顯然帶不走全部。所以你們想好,假如只是為了龍血之源而來,就不必與我為敵。」
「假如不聽這勸告,就做好死的覺悟。這是你們最後可以放棄的機會。」
黑髮青年的聲音很好聽,甚至可以說悅耳,但在源質的加持下,這聲音平等地響徹在所有人的耳中,實力比較低的,甚至會感覺到心神不寧,頭暈昏眩。
「阻止他?說的好輕鬆啊這混蛋!」
白髮的狼少年嘴角抽動:「他就是想要正面把我們都打趴下,免得到時候有人偷襲他搞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