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琢兒與靖安王兩情相悅,說好了要等他來娶,哪裏肯依?她拿着刻刀頂着脖子,當眾便想自刎。要不是大皇子怕鬧出人命,擔個逼死民女的名聲,您這時來,只怕看到的就是我們一家子的屍體了呀?娘娘呀,您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說着,她用手帕捂着臉,「嗚嗚嗚」地悽然哭泣起來。
在以往,有什麼大事她是不出面的,因為怕自己沒見識誤了大事。可今天的事實在是讓她如哽在喉,難以下咽。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申冤,能給葉琢做主的顧塵,那這個冤屈便得好好訴一訴啊!但這番話由葉琢自己來說,和她這老婦人來說,差別大得很。╔ ╗葉琢自己說,只能往小里講,不好這樣哭天抹淚的大叫冤屈,以免引起顧塵的反感,畢竟那大皇子跟她是一家人麼?而她這老人家就沒這樣的顧忌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她這種市井老婦沒什麼見識,便是說誇張點,說錯了,也不好跟她計較。有什麼容易引起玉妃娘娘反感的,葉琢在旁邊還可以幫着描補描補,進退自如。
而有些細節,自然是剛才去迎鄭曼文時,葉予期抽空跟她講的。
所以說,市井老婦也自有她的狡黠,有時候也能撐得起大場面,勞動人民的智慧那是絕不容小窺的。
關氏的這點小心思,葉琢哪裏不懂?她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只得裝着抹眼淚,轉過頭去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生怕笑場。
「琢兒,琢兒你沒事吧?」這一番話不知道顧塵聽了如何,反正聽到了鄭曼文耳里,可把她嚇得不輕,站起來就想去抱住女兒。
葉琢見了,忙上前去,一把將她摟住,安慰道:「娘,我沒事,您看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多災多難啊!前一陣被聶家接了去,關在那聶府里,又是泄藥,又是春藥,差點被把你身體搞垮,名聲毀掉;後來好不容易回到家裏,又被人擄了去,拿去威逼杜公子,還被人射殺,掉到河裏差點被淹死;現在又被人逼婚,去做什么小妾,差點自刎身亡。我的女兒啊,你到底有什麼地方礙了他們的事啊?為什麼處處要跟你為難,想要你的性命啊?」鄭曼文一把抱住她,失聲痛哭。
要不是知道鄭曼文一向厚道,心裏沒關氏那麼多彎彎繞,葉琢都懷疑她是不是存着跟關氏一樣的心思,就是要在顧塵面前訴苦,隱晦地又告聶家一狀呢。此時擔心她身體,忙拍着她的背,小聲地哄着,好不容易才讓鄭曼文的情緒平息下來。
鄭曼文雖不哭了,卻一把將葉琢推開,跪到了地上,跟着關氏一起叩頭:「求娘娘為我女兒作主。」
「求娘娘為我孫女做主。」葉予期也跪到了關氏身邊。
楊建修則站了起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滿臉的為難。
「祖父、祖母,娘,你們快起來。」看到這情況,葉琢不得不說話了,「你們這樣,讓娘娘多為難啊,趕緊地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幾人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這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聶貴妃的兒子,卻不是玉妃的兒子。玉妃又不是皇后,份位比聶貴妃還低一等呢,便是想教訓大皇子都沒資格,哪裏能幫他們做主,懲罰於大皇子?
葉琢將他們一一扶了起來,又對顧塵歉意地笑道:「娘娘莫怪,我祖父、祖母和娘親剛才被嚇着了,所以才這樣思慮不周。」
顧塵卻是滿臉的傷感,感慨道:「葉琢,你雖受了些苦難,但有這麼一些親人在你身邊,關心你愛護你,與你同進退,你也算是幸福的了。」
「是啊,所以我想一直守護在他們身邊。」葉琢知道,剛才那一幕刺痛了顧塵的心,讓她想起了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親人。
顧塵點了點頭。葉琢這是告訴她,她不會跟自己去現代的,因為她的親人就在這裏。
她望着葉琢:「接下來,你想要怎麼辦?」論心計,她感覺自己根本比不過像葉琢這樣在大宅子裏長大的女子,所以她乾脆就不想了,直接問葉琢要什麼。
葉琢走到她面前,緩緩地跪了下去,抬起頭來:「娘娘,我想拜您為師,向南派發起挑戰。」
「哦?」顧塵眉毛一皺,思索着葉琢這句話的用意。她說過要收葉琢為義女了,葉琢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我們只有玉礦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