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葉琢看玉·上前笑道:「葉姑娘,怎麼是你?」又瞧瞧葉琢手中的筆洗,「這筆洗雕工粗劣,不堪入目,讓葉姑娘見笑了。」
這些老闆跟葉予期相熟,就算葉琢不認得,也不敢托大。她將筆洗放下,向老闆端正地行了一禮,微笑道:「世叔生意好。」
「好好好。」王老闆見葉琢親和有禮,對她越發的讚許·「托你的吉言。」
葉琢微微一笑,指着那件筆洗道:「雖不知這筆洗是誰雕刻的,不過世叔明顯過謙了。
這筆洗雖然雕工有些粗糙,功力不夠,但設計巧妙-,上面的荷花與蜻蜓也俱有幾分靈氣·這位玉雕師假以時日,多加練習,必然會有大出息。」
王老闆聽得這話,眼睛一亮,臉上的驚喜怎麼遮也遮不住:「真的嗎?葉姑娘,真有這麼好?」
葉琢點了點頭,向裏間看了一眼:「不知這是何人雕刻的玉雕作品?」
「王岩,還不快快出來,見過葉姑娘!」王老闆衝着裏面道。
通往裏間的門帘一掀,出來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這少年十四、五歲年紀,一米六幾的個子,看那相貌,與王老闆有七分相像,透着幾分聰穎與機靈。難得的是,他的目光很正,性子也算沉着,聽到葉琢的讚揚也沒有露出飛揚得意的神情。
他走到葉琢面前,施了一禮,操着鴨公嗓道:「見過葉姑娘。」
葉琢此番到玉街來,不過是感覺胸悶,不想回葉家去面對關氏和葉予期,也不願意去萬福巷跟鄭曼文見面,只好到這裏來散散心,順便看看玉雕作品。
玉雕這東西,並不是坐在家裏悶頭苦想就能雕刻出好作品的,還得時常地走出家門,走走看看。偶爾也會有構思或雕工不錯的作品,讓人眼前一亮,能給人帶來靈感的。
漫無目的的這麼一走,卻不想能遇到這樣一個少年人,倒勾起了她收徒的心思。
魏柱那幾個孩子,雖然一直跟着她學玉雕,但畢竟以前沒有什麼基礎。要雕刻出玉雕作品,最快都得下上一兩年功夫。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她這般有重生的經歷,能學得飛快的。
所以這一次玉雕大賽,她便想如果有機會,可以收上幾個資質出眾、有一定基礎的學徒。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這件筆洗是你雕刻的?雕刻得不錯。」葉琢道。
「正是在下拙作,雕工粗劣,當不得葉姑娘誇獎。」王岩作了一揖,「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他這態度讓葉琢十分滿意:「賜教不敢當,不過可以互相切磋切磋。」她指着筆洗道,「你看這裏,你用刀的時候一定是直直地往前去,於是讓人感覺這線條有一種澀意,不夠流暢。如果刀尖往那邊略偏一些,再這樣執刀,線條就能更順暢,立體感也更強······」
王岩聽着,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神情專注,唯恐聽漏一句半句。
王老闆看了,也不出聲打擾,只站在一旁撫須微笑。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緊接着,幾個人邊說話邊走了進來:「······這南山鎮真不愧是玉礦產地,這街上還真是熱鬧。」
聽這聲音耳熟,葉琢停住話語,過頭朝外一望見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霍寧長和孔池,身後還跟着兩名隨從。
霍寧長和孔池此時也看到葉琢了,叫道:「小師妹你怎麼在這兒?」
「大師兄,二師兄。」葉琢笑着打了聲招呼,「我出來隨便看看。」
雖然霍寧長和孔池是顧塵的徒弟,十幾年來感情也算深厚。但葉琢的事,顧塵從不跟這兩個徒弟說,所以霍寧長和孔池並不知道杜浩然和葉琢的親事。他們都尚未娶妻,面對這麼一個漂亮又聰明的小師妹要說兩人心裏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顧忌着對方,兩人都沒將想法表露出來,只是暗地裏較勁。
此時兩人驟然見到葉琢,自然高興,過來跟她寒喧幾句。
「咦,這筆洗設計得不錯。」霍寧長看到葉琢手裏拿的筆洗,眼睛一亮仲手拿過來,仔細看了一看。
「就是這位王公子所雕刻。」葉琢笑道。雖然兩位師兄的手藝比起她來略遜一籌,但如果王岩拜到他們門下也算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錯。」霍寧長對王岩點了點頭,隨手就將筆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