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吳琚五言絕句一首、乾隆琺瑯彩花瓶還是遼代哥窯青釉魚耳爐,隨便哪件都在國家明令禁止流出境外的文物清單之列,不可能運到香港。從走私渠道則不靠譜,運輸途中難免磕磕碰碰,字畫還可以但瓷器、玉器等都金貴得很,一旦破損價值大跌,根本沒了收藏價值,再說還有被走私販子私吞或偷梁換柱的可能。
運回程庚明在雙江的老家呢?理論上可行,實則不然。多年前空姐案子爆出後程庚明夫婦關係降至冰點,加之大兒子程峰早早出國沒了連結紐帶,其愛人長期獨居於老家別墅而程庚明此後未回去過。
另則白鈺在商碭工作期間曾暗中派藍朵到程庚明老家打探了一圈,沒發現異狀。
從通榆到雙江
數千公里,橫跨多個縣市,途中數不清的交通卡口和檢查站,隨便什麼理由——概率很大,因為各地都很注意對外省車牌的檢查,萬一被扣住損失慘重不談,極有可能被牽連上身。
再三斟酌,聰明如白鈺都想不通程庚明到底把龐大的家當藏哪兒去了。反過來講也有道理,以程庚明多年官場經驗和數次沉浮坎坷,藏匿之處必定極為精妙,若輕易被人摸到老巢就不是程庚明了。
溫小藝既不服氣,又很焦急。
這項任務從關苓開始拖到甸西都沒結束,似乎顯得自己無能,且不能經常纏着白鈺享受**的美味,都是無法忍受的。
無計可施之下她打算學警方辦案的排除法,找來暗藏在程庚明別墅、市府宿舍等地方的針孔攝像資料,將每天出入過他住處的人一一記下來然後耐心查找其身份,以及頻率、有無特殊背景等等。
經過二十多天耐心分析——每天兩眼盯着屏幕十多小時直流眼淚,手腳因活動過少而發麻,終於挖到一個人:
雷豫州。
幾乎每十天半個月,雷豫州都會開着輛奔馳來拜訪程庚明,之前沒多留意的原因在於,她只**拎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送禮模樣的,或手插在口袋裏鬼鬼祟祟敲門的,而雷豫州總是兩手空空落落大方地過來,仿佛跟程庚明很熟悉似的。
他也是唯一每次從不空手出門,必定拎着黑色袋子或捧着箱子回去的人。
起初溫小藝沒在意,一閃而過或許吃不了的東西分給下屬,或許委託別人給更大的領導等等,並不在白鈺交待的任務範疇內。然而根據清單梳理下來就發現個怪事:
每當上門送禮的人多了,雷豫州就來得頻繁些;反之有時一兩個月都看不見。
最佳觀察期則在春節前夕即臘月十五到臘月二十八期間,程庚明每晚都住位於市郊的別墅,那裏附近沒有攝像頭,視野被多處高樓所阻並不好,但交通卻很便捷。
送禮的絡繹不絕,程庚明專職司機也來來回回跑個不停,每次都滿載而歸,然後將後備廂里的東西送進屋。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奇怪。
溫小藝注意到短短十多天雷豫州出現了三次,每次直接把車開進別墅,只耽擱很短時間然後便從屋裏搬東西上車。
憑着車牌號很快查到雷豫州的名字以及工作單位等信息,溫小藝驚訝地發現這傢伙居然是——
甸西市文廣新局副局長兼博物館館長,也是正處級幹部。
7g時代網絡信息真是太方便也太沒有個人私隱了,很快溫小藝就查到雷豫州祖籍在黃海
等等,黃海?!這不是程庚明賴以發跡的地方嗎?
繼續往深處查,然後溫小藝發現一個秘密:十多年前他不叫雷豫州,原名是程豫州,不知何故突然換了個姓但名沒變。
此時溫小藝已經知道成明的真名叫程庚明,這樣一聯繫然後根據網絡里蛛絲馬跡便捕捉到關鍵信息:
雷豫州是程庚明的侄子!
好傢夥,侄子隱姓埋名從雙江跑到町水擔任最冷清最邊緣的博物館長,奉獻精神可以呀!
臘月二十八。
溫小藝綴在雷豫州後面一路潛行,然後驚訝地發現他把車開進了市博物館後院。
都忙着過春節,誰有時間到博物館參觀?幾天前館裏幹部員工就放假了,只留值班人員和駐守保安。
雷豫州似乎毫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