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鄭阿華的死沒有說法決不罷休!
就在事態一再擴大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屠川發又燒了把火。
鑑於白鈺與屠鄭雄針尖與麥芒的對峙,官場經驗豐富的屠友軍提醒屠川發千萬別輕舉妄動,乖乖退守港口賺些安穩錢,避過風頭再說。
問題在於,生意場順風順水慣了的屠川發哪裏識得官場險惡?他根本不覺得這些年來生意做得大、錢賺得多離不開屠鄭雄,相反,滿腦子以為自己是商業巨子,此外「大鈎」也立下汗馬功勞。
那天傍晚屠友軍等**分局班子成員由警車護送安然撤回港口,晚上集體杯葛市紀委、市**局召集的會議,周一上午龐森親自打電話給屠友軍了解情況,不痛不癢要求「下不為例」,事情似一陣風便刮過去
了,風平浪靜。
周一申委省正府下發**雖說對管委會組織人事權作了限制,明眼人都看得出省里在拉偏架,總體環境對白鈺並不友好。
兩下相結合,屠川發覺得可以趁亂搞一搞,因為銀秋灘高架工程意外失手始終令他堵心,不能開這個危險的先例。
鄭阿華之死令得工程拆遷工作全面擱置,大小工地被佔據車輛無法入內,工程隊不得不在銀秋灘荒野處搭建臨時轉運場,用以存放從各地運來的砂石、水泥、鋼材、瀝青等原料。
臨時轉運場離城區太遠交通不便,四面曠野環境艱苦,且天塹集團聘請溫小藝手下保安駐守,鄭氏家族糾集的大爺大媽們鞭長莫及。
屠川發瞄準的就是臨時轉運場,不過那裏圍成的場子重兵把守,修路原料都非易燃品沒法燒也沒法破壞,只能在運輸線上做文章。
凌晨兩點半,清水崖大橋北側,狙擊兩輛運送生活物資的貨車!
這個時間點公路上除了貨車沒有別的,且貨車上橋時會習慣性減速正好便於動手。
屠川發給負責現場的寸哥下的命令是:人,只要不死隨便怎麼打;車、貨一把火燒光!
然後根據這幾天觀察的規律,凌晨五點左右基杜方向還有個車隊,那是運送水泥鋼材等原料的,屠川發說如果清水崖大橋行動順利索性再燒把火,否則及時收手。
是夜,寸哥親自帶了十個小弟埋伏在大橋北側兩邊坡面上,每人手裏都抄了傢伙,有匕首,有鐵鏈,有鐵棍等等。寸哥心細事先做了分工,東坡負責前一輛車西坡負責後一輛車,以他吆喝為號,躍出去後上路擊碎車窗玻璃逼司機停車,中路鑽進車廂檢查,下路戳掉輪胎。押車的正常前後都有,如何調配兵力要聽寸哥現場指揮。
「來了!來了!」遠處負責放哨的急促地說。
漆黑的夜裏雪亮車燈射出幾百米開外,汽車引擎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車速很快轉瞬來到橋頭,輪胎壓到減速帶微滯瞬間,只聽得寸哥吶喊一聲:
「兄弟們,上!」
十條漢子如狼似虎撲了上去,寸哥則略略拖後觀察場上局勢。每五個人包圍一輛貨車,各司其職撲向指定位置——
幾乎同時,前一輛貨車車頂一個輕盈身影如鷹隼般飛撲而下,俯衝向站在路邊的寸哥。
寸哥實戰經驗豐富見其身法深知來者不善,自己絕對不是對手,當機立斷雙手抱頭團身順着坡面往下滾!
好死不如賴活啊,生死關頭還講究啥風度。
鼻青臉腫滾到坡底還沒來及喘口氣,一隻腳重重踩在他心窩,「呃」,又狠又重的力道瞬間險些讓寸哥閉過氣去。
他驚恐地看着黑暗中的蒙面人,身形並不魁梧反而顯得嬌小,不知哪來那麼大勁兒。
「好漢饒……」寸哥掙扎吐出三個字,胸口尤如壓着千鈞巨石接下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蒙面人冷冷看着他,揚起拳頭「砰」地砸在寸哥腦門,「嗡」,他兩眼一黑嘴裏一甜當即失去知覺。
甦醒過來時已躺在拘留所冰涼的水泥地面,對面牆邊坐着的幾個都不認識,均面無表情看着寸哥,眼裏沒有一絲生氣。
不用多說,夜襲行動徹頭徹尾慘敗!
寸哥真是識時務、見風使舵的老江湖,半小時後在審訊室一口氣把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