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的敵人,吳軍將士是不能殺害的。
一旦被發現殺降的事情,觸犯這一條禁令的士卒,輕則家產充公,舉家流放,重則處死,且收回過去的一切封賞……
在這種情況下,誰敢犯禁?
……
黃父之戰,晉軍被斬首近二萬,俘虜二萬餘人,取得大勝。
而且,包括韓不信、魏侈二卿在內,晉國的六十多個大夫將軍,都被聯軍所俘虜,帶到慶忌的跟前。
絳城,聯軍營寨。
此時慶忌正坐在中軍大帳的帥位之上,看着被帶到自己眼前的韓不信、魏侈,臉上堆滿了「和善」的笑意。
只見,偌大的中軍大帳里,孫武、伍子胥、子虎等一眾聯軍的將領都坐在兩側,韓不信與魏侈,臉色則是一片灰白。
二人身上的衣甲都已經沾染乾涸粘稠的血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頭髮凌亂,嘴唇乾裂,頂着一雙熊貓眼,身上還被繩索捆綁着,看起來模樣分外的狼狽……
「胡鬧!」
慶忌忽然環視一周,指着韓不信和魏侈,呵斥道:「魏上卿與韓上卿,畢竟是大國的卿相,非是囚徒奴隸,怎可縛之?」
「還不快快鬆綁。」
「諾!」
聽到這話,跟在身後的兩名宿衛,這才連忙上前,為韓不信與魏侈鬆綁,然後退下。
見狀,韓不信與魏侈不禁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顯然搞不清楚,慶忌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套路嗎?
不錯。
正是套路!
慶忌上前,衝着韓不信與魏侈笑吟吟的說道:「韓上卿、魏上卿,寡人麾下的人不懂事,還請二位見諒,多多包涵。」
「哪裏!」
韓不信連忙朝着慶忌躬身作揖道:「吳侯!在下雖久居晉地,卻早已聽聞吳侯你的仁義之名!」
「吳侯以德服人,雖古之堯舜禹湯,莫能比之。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聞言,魏侈跟着一臉諂媚的神色,向慶忌行禮道:「正是!」
「吳侯,在下與韓子本為敗軍之將,已是吳侯你的階下之囚。未曾想吳侯這般仁德,不與吾二人一般計較。」
「此等仁德,堪為天下之翹楚矣!」
「這讓我二人應該如何回報吳侯?」
「……」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
阿諛奉承自己的話,沒有人是不愛聽的,慶忌也不例外。
不過,常年執掌國足,久居上位的慶忌,可不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