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隔世

誰?」

    白狐一時惘然,接着難過至極,再三問道:「我是阿瑜啊,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那琵琶弦聲有些蕭瑟,道:「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或許很久之前,你認得我吧。」

    白狐細品它的意思,心中一沉,道:「那你現在……」

    那琵琶道:「我如今是淵使了,之前的事已經是如同隔世。淵使是從影澤中誕生的,一誕生就是如今的模樣。我的記憶也只有從那時起而已。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之前,那些渾渾噩噩的蠢物不會思考自己從何而來,我會,我一直在思考,在求索。」

    「我是什麼?」

    「我想過自我的幾種可能,但最可能大概我就是個劍象。我沒見過我的劍,但想來應該在罔兩大人那裏,大概在影淵吧。據說那影淵能吞噬一切生靈,然而劍是天地之靈,不會被吞噬的,劍既然在,劍象也會在,劍象經過影淵一番洗禮,作為淵使獲得新生,就是如今的我了。不過罔兩大人每年吞噬多少劍客,可並沒有那麼多淵使誕生,想來也只有一些特殊的劍才能誕生淵使。我多半是很特殊的。」

    因為它沒有表情,聲音也是彈奏出來,很難帶有情緒,但也能猜測它還是自矜的。

    「我是一年前從影淵中誕生的。可能是之前的劍象直接轉來,也可能是劍象散去之後再凝聚。我本來偏向是後者,但現在看來,還是前者居多。因為我居然藏有一些久遠的印象,平時沒有意識到,但一直是存在的。比如那首曲子,明明第一次聽,卻莫名熟悉。比如你……」

    它的眼睛微微眯起:「初次見時便覺面善,或許我們真的上一世熟稔,雖從影澤重生,依舊有印象,這就是宿緣吧。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帶你入我的閬下。」

    它自顧自的說,白狐卻是愕然:它是今年才誕生的嗎?

    她和二姐分別已經上百年了!

    中間這一百年它去哪裏了?

    琵琶看向白狐,道:「你不是罔兩山的人吧?你身上沒有一點兒罔兩山的氣息。不是罔兩山,卻上第二階梯,莫非有其他意思?」


    不等白狐回答,琵琶道:「算了。我雖然是淵使,但沒得到過罔兩大人的指令,也從沒被教導過哪件事是我該做的,哪件是不該做的,我又何必找事?何況我看你還挺歡喜的,就當我今日沒看見你好了。你要做什麼,別太過分就好了。我先送你出去……」

    白狐抬頭,道:「慢着——你既然還有印象,還記得殿下在哪裏嗎?」

    琵琶再度愣住,比白狐叫它「二姐姐」那次愣的還要久。只是在影閬當中,它沒辦法虛化,只是弦在不住的抖動,並不再能凝聚成清晰地語言,只是嘈嘈切切,一片混亂。

    白狐見此,又是擔心,又是期待:她果然還記得!她從影淵走了一遭,有些記憶並不是丟失了,只是被壓下了,如果有人刺激她,她說不定真能想起來?

    或許,再多問問她,多拿當年的事提醒她,二姐姐會一點點兒回來的

    如果一個人的記憶全回來了,那她和當初又有什麼分別?

    激動期待之餘,凌抱瑜還有藏在心底的憂慮:

    看到當年那麼聰慧的二姐變成現在模樣,她固然十分痛心難過,但如果殿下也成了這個樣子,她絕對、絕對接受不了!

    不,殿下怎麼會變成罔兩的附庸呢?縱然殿下一時失手,落在罔兩手裏,她也是一代劍仙,豈能任由罔兩擺佈?

    想到這裏,她突然心中一動,抬頭去看影閬。

    這裏……拋開那黑沉沉的影子,那些銀色的線條,難道不熟悉嗎?

    過了片刻,琵琶的嘈雜弦聲漸停,聲音再次束成線:「你提起的這位,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白狐一字一句道:「如同信仰,如同骨肉。」

    琵琶悵然道:「應該是這樣吧?我一想到她,精神就像狂風巨浪一樣翻騰起來,久久不能平靜。我想她一定和我關係匪淺。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我不知道她是誰。殿下……殿下……」

    白狐聽到她的話,有些急切道:「你再想一想?求你好好想想,這真的對我、對我們都很重要。找到殿下,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去。」



526 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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