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怎麼他變年輕了,原來是用我的壽命!」
「無恥啊無恥,無恥老賊!」
「還我們壽命來!」
烏殺羽閃亮登場的氣勢登時被壓了下去。這畢竟是涉及壽命的大事,誰也冷靜不了。眾人叫囂不已。幾十個莊園主固然群情洶洶,連龜寇那邊的隊伍也有人起鬨。卻是那安王不爽自己白參加一次長壽會,還給人拿住把柄,最後卻什麼好處也沒有,反惹了一身騷,便宜卻叫此人得了,因此上叫人跟着起鬨。
烏殺羽大喝叫他們停下,那些人哪裏聽他的?
他扯着嗓子叫了幾聲,突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摘下弓來一拉,弓弦處凝聚一支箭,箭似黑似白,在黑白之間明滅不定。
「啪——嗖——」
弓如霹靂弦驚,黑白箭爆射向……
危色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這射日弓的箭矢速度遠勝一般暗箭,速度更比危色反應快得多。危色還沒反應過來,箭已經到了眼前,一瞬間腦子全是空白。
正在這時,旁邊伸出一隻手,仿佛蒲扇一樣一拍,把箭矢拍歪了。
箭矢雖歪,力道未衰,向下衝去一路攝入祭台下的沙地,直至沒羽。
危色這才定住了心神,回頭看去,原來是跟在隊伍里的巡察使傅銜蟬出手,從旁拍擊,救了他一命。
危色不便稱呼,拱了一下手,想要繼續放嘴炮,卻覺得生死之間的眩暈感猶自未散,牙根發冷,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傅銜蟬開口道:「喲,烏老頭出息了。你已經是劍俠了?」
其實她剛剛出手,本來是打算把箭抓住甚至扔還給烏殺羽的,哪知碰到箭矢才發覺其中蘊含的力量遠出她的預料,只能加勁兒給它打歪了,就這樣甚至都沒卸掉多少力道,就算她是徒手,她也是劍俠,而她的力量在劍俠里也不算小的。
能讓她感到吃力的力量,自然只能是另一個劍俠了?
劍俠二字一出,喝罵不已的眾人立刻安靜了。
一般的劍客就怕劍俠,那些見識過歸融和湯昭大戰的劍客們加倍的怕劍俠。
一雙雙眼睛含着震驚、疑惑、艷羨等等情緒,目光集中在烏殺羽身上,仿佛在問:「你已經是劍俠了?你憑什麼是劍俠?」
這種目光讓烏殺羽偷襲失敗的震怒和不悅迅速平息下來,倍感愉快,仰天大笑道:「沒錯,我已經是劍俠了?奇怪嗎?我來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我主罔兩的恩賜!」
「有的見識短淺的土狗說什麼我偷了你們的壽命,真是好笑!再多的壽命也就是延壽而已,怎麼能叫人恢復清春?只有罔兩大人,他有這樣的偉力!它左手給了我健康,右手給了我力量。它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與它為敵的人是多麼愚蠢啊?」
眾人瞪大了眼,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倒在地上的伏虎主卻是精神一振:
要是這樣,說明罔兩果然還健在,而且還能主事!還能降下神跡,能庇護罔兩山!
此時此刻,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烏殺羽繼續道:「我獲得了罔兩大人的恩澤,實力大增。本來應該殺一個回馬槍,把那些欺侮過我的人斬盡殺絕……」
他瞪着危色扮演的大少爺,顯然剛剛那一箭不僅僅是為了威懾,也含着私人恩怨在裏面。
「不過,算了。我現在沒工夫理你們。不是我寬宏大量,而是罔兩大人的意志和大業比什麼都要緊。而它老人家為今日祭典準備的小節目,也有你們的戲份。」
節目?
戲份?
兩個莫名其妙的詞冒出來,眾人都有些不妙的感覺。
有人在人群嘀咕道:「祭典?祭典不是正在舉行嗎?」
烏殺羽冷笑道:「這裏叫祭典?你們捫心自問,來這裏祭祀的,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懷着對罔兩山大人的敬畏之心了?你們這些各懷鬼胎的臉,看得令人作嘔。想是最近罔兩山死人死的太多了,一些蟊賊不免蠢蠢欲動,把祭典當做了你們勾心鬥角的舞台……」
他看了看還日莊園,又看了看龜寇,對罔兩來說,這些人都包藏禍心,沒什麼區別。
561 疑似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