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不服道:「末將可不認為都監親自訓練出來的邊軍,就比殿前司的差,何況我們也有一萬侍衛親軍司的弟兄呢!」
李謙溥笑笑不說話,這不同人的打仗風格不一樣。
慕容延釗就是擅打硬仗的主,人越多他越有勁。他敢去沖數倍於己的敵人,還有把握佔據優勢,自己可沒那膽子。
但見劉進一臉怕給慕容延釗搶攻的表情,說道:「放心便是,到了出擊的時候,自然有你用武之地。現在耐心等着便是,實在閒得無聊,就領着兵士去癿六嶺,采一些木材回來。再過幾個月就過冬了,金城裏有些孤寡老人還沒過冬的木材呢。」
劉進嘀咕道:「這點小事,也要我去?」
李謙溥耳朵尖,肅然道:「民生,可是天下最大的事。」
劉進不敢再言,匆匆去了。
李謙溥不疾不徐地繼續低頭看着文公。
似乎對於出征的事情,一點也不熱衷。
李謙溥這悠然自得的脾性,可將溫成逋急壞了。
面對中原的來襲,溫成逋意圖聯合湟州、廓州兩州的部落,一起抵禦中原。
然而溫成逋平時作惡多了,這關鍵時候沒有多少人理會。
溫成逋對此極為無奈,最後不得不選擇據守湟州邈川城,準備在中原西征軍殺到湟州的時候,儘可能的加固邈川城。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個主意一點也不靠譜。
邈川城也有着深厚的歷史,南北朝時南涼主立國,就定都於此。一直以來,這裏都隴右的政治、經濟中心。
但邈川城再大,也擋不住數十個部落拖家帶口,牽牛趕羊的往城裏塞。
邈川城裏也沒有那麼多的草料供給數十萬頭牛羊……
也沒有那麼多糧食維持那麼多的族部百姓。
可真要將婦孺、孩子丟在外邊不管不問,各族各部都得鬧起來。
將各族部的數十萬頭牛羊丟在外邊,這中原大軍來了,做夢都得笑醒。
真要將所有牛羊殺到充當口糧,確實能夠熬過這個冬天。
可來年呢?
這仗不用打了,來年餓都能餓死他們。
面對這一個個的難題,溫成逋髮現他們根本不可能據一城而守,面對的惡劣情況,只有死路一條。
慕容延釗的霸道,讓溫成逋在絕望中獲得了希望。
有了洮州、河州的前車之鑑,所有中小部落都明白一點,如果他們不聚在一起,下場將會如河州、洮州的各部一樣,給逐一擊破。
原本並不願意聚在溫成逋麾下的諸多部落,也心虛慌張了起來。
最終,面對族部的生死存亡,矛盾重重的吐蕃諸部還是忍不住逐一鬆了口,一致對外。
這手中有人,腰杆子硬,也有了底氣。
溫成逋不但想將敵人阻擋於湟州之外,還動了破敵的心思。
「這河州都被他們拿下了,李謙溥怎麼還不動?」
溫成逋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中原兩路出擊,主要目的是讓他們首尾不得兼顧。
但此舉從令一方面來說就是一破綻。
這是給予他們逐個擊破的機會。
只是李謙溥部在出兵的時候就已經攻取了金城,然後一直按兵不動,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溫成逋也看出了李謙溥的謹慎,派人盯着金城方向。
結果李謙溥還是一副不願意出兵的架勢,依舊在金城駐兵。
大喇嘛班扎西也是一臉古怪,說道:「以貧僧淺見,李施主比慕容延釗更有智計,從他輕易去金城就可以看出。他既看穿了我們逐個擊破的計策,就應該與慕容施主齊頭並進才是。繼續按兵不動,就不擔心我們先擊潰了慕容施主,再來尋他?」
他細細一想,繼續道:「莫不是李謙溥與慕容延釗有仇?不願意與之一同出擊?」
溫成逋經這一提醒,猜測道:「有仇應該不會,中原天子還不至於讓兩個有仇之人配合出戰。我看多半是不服了……慕容延釗聲勢如此浩大,真正所得也不過剛的河州。而他是最先出戰果的,名望卻遠不及慕容延釗
第六十二章 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