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呢。」
青鈺暈乎乎的跟進去了,皇祖母迎面走來,「青兒。」
娘親也哽咽一聲,「青兒長高了。」
真的是娘親和祖母啊,青鈺拉着祖母急問,「祖母也被他們抓來了?娘親您不要怕。」
玉沁笑了,「這是牛尾胡同,你父皇的宅子。」
一個小丫頭跑過來,歪着小腦袋看着青鈺,「你是我哥哥。」
涼月趴到青鈺的膝蓋上,睜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着哥哥,柳灣剛學會翻身,胖嘟嘟的說不出的可愛,這是他兩個妹妹呢,沒見過的妹妹。
……
傍晚時分太后、皇后起駕回宮,臨行又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乖乖的聽話。
青鈺很惆悵的站在院子裏,章錦恭蹭過來,「少爺小的贏了十兩銀子。」
章錦恭那隻眼睛烏青了,青鈺有些後悔,瞪他一眼,「你就不會好好說話?你不往前湊,哪裏能打到眼睛上,」
「小的和萬歲爺打了賭,只要太子肯打了小的,萬歲爺就輸了,萬歲爺輸了小的一百兩。」
他還和父皇打了賭?
青鈺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怎麼樣,「你憑什麼押着我過來!你不會好好說話?」
「都是陛下吩咐的,陛下想嚇您玩玩呢。」
章錦恭媚笑着,「地道是契丹的細作留下來的,陛下當時不過十二歲,被一個細作抓了當做人質,陸大人嚇壞了,沒一會功夫陛下自己逃出來,還把細作抓住了。」
章錦恭繪聲繪色的說起來。就像他親眼見過陛下的英明神武。
青鈺臉上火辣辣的,章錦恭看出來他的心思,「小的就怕小殿下跑了,特意多叫了幾個幫手,那邊的梅娘是我們的人,從地面上這裏離銀鈎瓦子遠着呢。」
章錦恭小心翼翼的說,「還請太子從瓦子那邊出去,也好掩蓋地道的秘密。」
青鈺點頭答應了,從原路出來,梅娘臉上還是蒙着面紗。臉上隱約畫了梅花。福了一禮退在一旁,青鈺好奇的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淡淡的,青鈺也不說什麼。
瓦子裏的熱鬧才開始。清爽的夜風。迷離的燈光。絲竹管弦不絕於耳,宛若人間的天堂,青鈺不肯玩物喪志。「小爺要回去了。」
章錦恭送青鈺回去,「小的明兒一早過來,帶太子探查另一條密道。」
城北貧民區那口深井囚禁過小狸奴,青鈺聽表哥說過,親眼看看又是另一回事了,青鈺從深井裏出來,強忍住噁心,他不過呆了一小會,已經難以忍受了。
青鈺回來後,等着他的是一大摞關於西夏國的卷宗,白天還要到太府寺熬糖、造酒,父皇還命人送來許多書,都是父皇小時候讀過的,書上還有批註,青鈺這才知道,原來父皇還看許多雜書。
方爹爹也看雜書,還想讓他學學,青鈺不肯,青鈺只讀聖賢書。
青鈺這時候才知道他錯了。
轉眼又是三個月,青鈺在太府寺混熟了,父皇交給他的鋪子也上了手,這一天傍晚,他的小宅子裏有小丫頭格格的笑聲,父皇穿了青布長衫,含笑站在樹下。
「父皇。」青鈺好一陣激動,連忙要過來磕頭。
周蘊伸手拉他,「你不必磕頭了,朕有事和你商量。」
就見父皇神態嚴肅起來,遞過來一份摺子,青鈺接過來一看,原來有人參方子意縱妻謀取私利,列舉了李玉譚二十三宗大罪,什麼母雞司晨,侵吞賑災撥款,等等。
青鈺急了,「姨母不會的,姨母不是那樣的人。」
周蘊板着臉,「她若真的無事,別人為什麼會參她一本,李玉譚罪不可恕,朕只是告訴你一聲,在你娘那裏不要說漏了,你娘捨不得她姐姐。」
「還求爹爹詳審。」青鈺跪下來,「上書的御史身在朝堂,他又沒去過北疆,他哪裏能知道北疆那些事。」
周蘊冷着臉一言不發,青鈺磕了一個頭,「青兒斗膽,想幫姨母伸冤。」
周蘊看他半晌,「你有什麼辦法?這一條條的,你哪裏分辨得了。」
青鈺倔強的一仰頭,「兒子相信姨母不是那樣的人,兒子想討一道旨意到北疆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