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婦只是普通人,剛剛經歷了生死危機,被吊在半空不知何時會掉下去的恐懼,已經完全擊垮了他們的內心。
就像找尋一個發泄的出口一樣,格雷森先生對布魯斯說:「……我知道是他幹的,就是那個馬戲團的老闆,我們也不想在這工作,可我們沒有辦法。」
「東海岸應該有不少馬戲團,你們怎麼不去那裏?」
格雷森先生嘆了口氣說:「你應該不關注這方面的事吧?我的父親老格雷森,也就是上一代空中飛人,他在表演中出現了一個重大的失誤,不光從半空中跌落下去,還正好撞在了舞台道具的邊緣,他……」
「好了,我知道,你不用細說,請節哀。」
「那是一場規格很高慈善晚宴中表演,許多參與者都是達官貴人,他們沒見過血,這種血腥死亡讓他們其中許多人都嚇壞了,格雷森家族就此名聲掃地,大馬戲團都不願意僱傭我們,害怕我們再鬧出這樣的亂子……」
「只有這個馬戲團願意接受我們,因為這裏是哥譚,人們不怕我們摔死……」
這個理由既荒唐又合理,布魯斯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他問格雷森夫婦:「你們不是哥譚本地人,對嗎?」
「其實我們已經來這很長時間了,也買了自己的房子,算是半個本地人了,不過我們的故鄉在布魯德海文。」
「我們回去吧,回布魯德海文!」格雷森夫人抽泣着說:「放棄吧,我們不能讓小迪克也生活在這種提心弔膽的環境中……」
格雷森先生抿着嘴,他滿臉憔悴,格雷森夫人繼續邊哭邊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想重振家族事業,可是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你要想想,要是我們死了,可憐的小迪克要怎麼辦?在哥譚,沒有父母的孤兒很可能會被送去那所可怕的寄養學校,然後……」
格雷森夫人又開始哭泣了起來,布魯斯聽出了她話中的一些信息,但現在也不好追問,小格雷森走上去安慰他的母親,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布魯斯走進後台的時候,賽琳娜正打完最後一個繩結,被她綁起來的是那個馬戲團的老闆,愛莎還是咬在他的胳膊上不鬆口。
布魯斯去抱愛莎的時候,還以為又要和她搏鬥一番,沒想到的是,愛莎很輕易的就鬆開了嘴。
看到旁邊的鋸子,布魯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給戈登打了個電話,然後抱着愛莎,和賽琳娜一起離開了馬戲團。
就在他們坐上跑車打算開車回家的時候,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他的車前,布魯斯鬆開方向盤,側頭過去,望向那個身影,他問:「……迪克?你怎麼了?你要幹什麼?」
迪克從車前面繞過來,站到了布魯斯駕駛座的車門旁,說:「我父母打算回布魯德海文了。」
「那應該恭喜他們,那裏比哥譚好多了,你們應該會過上安穩的生活。」
「可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
迪克抿着嘴,他雖然年齡不大,卻有一股堅毅的神情,他說:「我祖父的死根本不是個意外。」
「你怎麼知道?」
「我調查過。」迪克非常堅定的說:「他最後謝幕動作的那根橫杆被人動過手腳,我查看過那根繩子,上面的勒痕顯示那是一個錯誤的繩結,用來固定橫杆的繩結根本不應該是那樣的……」
布魯斯眯起眼睛問他:「所以呢,」
「你不是普通人,對吧?」迪克用一隻手抓住布魯斯的車門,對他說:「我跟隨我父親學習雜技技巧很久了,我很清楚你的那套動作有多難,那些肌肉發力技巧絕不可能是臨場發揮,你應該練很久……」
迪克一直抿着嘴,他對布魯斯說:「我的父母放棄了,但是我不會放棄,我要留在這裏重振格雷森家族的聲譽,也要替我的祖父報仇。」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查清我祖父的死因,不能找到害死他的兇手,那我的父母也不會安全。」
「但是……」迪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說:「我知道哥譚是個什麼地方,我從我父親那學來的技巧根本不足以讓我在這裏活下去,我也沒法說服我的父母把我留在這裏,所以……」
迪克深吸一口氣,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