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特工剛想點頭,忽然又想到這個青年剛剛做了什麼,他暴起發難之前甚至沒有半秒鐘的猶豫,殘忍的不帶半點感情,兇猛地更像是一頭原始猛獸,捅穿別人喉嚨的一瞬間,把那種冷酷至極的暴力美感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忍不住問道,然後他仔細地看了一下席勒的臉,好像想起了些什麼,但很快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席勒也在觀察着他的反應,因為他也要確定一些事,比如超我抄的背景故事到底抄了多少。
如果抄的比較多,他就得想辦法把以前的事給糊弄過去了,至少也得找個正當理由,否則之後被尼克查到可就不好了。
「看來我是白擔心你了。」特工說:「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別和他們正面硬碰硬,否則不論你是誰,都有你好果子吃。」
「多謝你的好意。」席勒把繃帶打了個結說:「好了,你的生死逃亡倒計時要開始了,請吧,先生。」
那個特工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堂的大門之前,回頭看了席勒一眼,而席勒正站在耶穌相面前低頭禱告,低低的聲響被遠方的雷鳴聲遮蓋。
在被雨水浸潤的冰冷的台階之前,在長長的鮮血痕跡的後面,在高高的尖銳的穹頂之下,鴉群喑啞鳴叫的環繞中,特工聽到了低沉的、若隱若現的俄語。
加勒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水中,還有更多的水從地窖的門板縫隙當中滲透進來,他的脖子非常疼,但傷口已經快癒合了。
他眼前仍舊只有一道一閃而逝的殘影,動作快得讓他根本看不清,也來不及反應,他無法將這道殘影與那個灰色眸子的青年的身影聯繫在一起,後者是個學生,前者是個令他看不透的暴徒。
他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在記憶中描摹着席勒五官的每一處細節,忽然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緊緊地抓住旁邊地窖門下的梯子。
幾十秒後他轉身登上梯子,地窖之外大雨傾盆,雨水衝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鮮血,他知道這裏不會有什麼痕跡,於是只是眯眼看向遠方路口處閃爍的紅綠燈。
紅綠交疊的光線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酒精的味道在朦朧的光線中幾乎凝成有形的霧氣,把那些嘶吼和尖叫傳得越來越遠。
一身酒氣的席勒從舞池當中掙脫出來,緩緩抬頭用手掌根部蹭去下頜線上的唇印,低着頭坐到了吧枱前,似乎只是想緩一口氣。
「看起來那幫小賤人讓你很難做。」紅頭髮的調酒師坐到了席勒的對面說:「水割?」
「不,那太烈了,我喝的夠多了,來杯果汁吧。」席勒露出了個醉醺醺的笑容。
「馬天尼。」女調酒師自顧自的下了結論,她說:「頂多給你來點檸檬汁,你跑不了的。」
「拜託,女士。」席勒依舊在笑,眼神有些渙散,用有些顫抖的手低頭把煙放進嘴裏,咽了咽口水說:「這周末可還有一場呢。」
「橄欖球派對?沒想到你還真去。」女調酒師挑了挑頭髮說:「麗貝卡跟我說,她根本沒把握把你叫去,你太受歡迎了,看着你的眼睛,她沒辦法說出那些狠話。」
「女士們總是很溫柔。」最後一個詞的讀音堪稱旖旎繾綣,就好像有過親身體會,席勒又喝了一口剛遞上來的酒,長出一口氣說:「我有個朋友受到了邀請,並且很沒出息的想去,我得陪他。」
「沒聽說你有這樣交情的朋友,不過也好,你也不能總混在女人堆里。」女調酒師笑了笑,轉身過去工作了,席勒則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直到帶着濃重的酒氣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公寓裏,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門是被拍響的。
席勒還趴在床邊乾嘔,眉毛和眼睛皺在一起,整個世界都在嗡嗡響,但還是強撐着站起來打開了門,門外是斯特蘭奇。
「一夜激情。」斯特蘭奇看着席勒說:「煙、酒精、藥物、女人。」
「全都有。」席勒點了點頭。
有些搖晃的視野當中,雨還沒完全停,先灌了大半瓶的威士忌,再把剩下的那點撒在身上,席勒扶着牆搖搖晃晃地朝着前方走去。
路燈昏黃的燈光之下,不遠處就是會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