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罪犯來說,一點小小的懲戒便會讓他們安靜下來,可對於這些超級罪犯來說,如果不使用酷刑,他們便不會為自己的罪行而懺悔。」
戴維斯轉過身,而此時,監控畫面已經變成了許多個小方格,其中絕大多數牢房中,監控器傳回的影像都在劇烈的閃爍着,已經有一多半的罪犯,因無法忍受這種可怕的感官剝奪而開始大喊大叫,狂躁又暴力。
戴維斯只是冷冷的盯着這個畫面,他的眼瞼抽搐了一下,開口說:「他們是危險的,但也是寶貴的,他們所擁有的能力,本該為這個世界創造更大的價值,但他們卻用它來犯罪。」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鞭笞他們,訓誡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喚醒他們那些瘋狂的思維之中,早已被忘卻的恐懼。」
「我們要為他們建立新的人格、新的規則,令他們感到恐懼,又懂得羞恥,將他們從瘋狂之中拯救出來,令他們那傲人的天賦得以有的放矢,並用他們的才能,為他們前半生的惡行贖罪。」
站在無數監控器傳回的畫面所散發出的冷光之中,戴維斯張開了雙臂,並抬起頭說:
「這些純潔又美麗的羔羊們,需要一個新的牧羊人,牽引他們前往輝煌的聖堂,去贖常人所不能贖的罪,才能得到主的寬恕和原諒,他們需要為此感激涕零,高聲吶喊。」
「於是,我們便將這場偉大的行動稱作——羔羊計劃!」
「羔羊計劃?」
韋恩集團大廈頂層的辦公室當中,布魯斯看着安琪拉的臉,重複了一遍她剛剛說出的單詞,而女警官則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說:「沒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計劃的具體名字。」
安琪拉用手扶着椅背轉過身去,看向落地窗外哥譚陰沉的天空,她的面色也同樣陰沉。
「之前,時間緊迫,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可能你也感覺到有所疑惑,本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怎麼突然就加入了聯邦調查局?」
「普通的警察?恕我直言,道奇森小姐,你未免有點妄自菲薄了,你的名聲在聯邦的重案小組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人都知道,你最擅長對付那些瘋狂的連環殺手,從他們的行為當中查找到蛛絲馬跡,從而偵破他們犯下的案子。」布魯斯開口說道。
可安琪拉卻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她張了一下嘴,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隨後又輕輕搖了搖頭說:
「是的,我畢生都在與這些兇殘的連環殺人犯做鬥爭,也的確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韋恩先生,或許你不知道的是,越了解他們,便越明白,他們是無法被剷除的。」
布魯斯挑了一下眉,看着安琪拉的表情,女警官並沒有露出什麼特殊的神色,而是像習以為常一樣說:「我見過親手屠戮自己父母的13歲女孩,理由只是她的玩具小熊病了,她想治好它。」
「我也見過一把火燒掉半條街的華爾街精英,他不是為了報復社會,只是喜歡聞人類燒焦的味道。」
「他們的瘋狂沒有任何原因,瘋的很徹底,瘋的很純粹,在審訊他們時,他們不為他們毀掉了其他人,而感覺到後悔,甚至不為他們毀掉了自己的前途,而感覺到痛苦。」
「我在想,或許他們就是人類原罪的某種表現你覺得很荒謬嗎?一個警察,居然把這種事歸結為宗教原因?」安琪拉露出了一個荒唐的笑容,但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笑意,只是閃爍着淚花。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加入聯邦調查局嗎?」安琪拉紅色的眼眶像是哥譚落日的餘暉,她的語調非常平靜,就好像接受了現實。
布魯斯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而安琪拉也不需要其他人來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因為我恨他們,不是因為我對他們的殘忍,感覺到恐懼或憤怒,而是因為在經年累月的辦案當中,我發現,我開始逐漸理解他們了。」
安琪拉仰起了頭,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她陷入了回憶的神色當中,並開口說道:
「或許你知道,我曾在席勒醫生那裏接受過治療,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承受不了那些該死的瘋子製造的兇案所帶來的恐懼,但事實恰恰相反。」
「在席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