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譚是教父的哥譚,而非你的。」
馬羅尼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因為戈登說出了他的心病,他的確是在模仿法爾科內,或者也就像戈登說的,哥譚有太多人在模仿這位教父。
儘管他們甚至都沒有讀過中學,但還是學着法爾科內,用各種十分文雅的措辭,硬是要把一句短句拗成擁有各種複雜語法的長難句。
他們穿西裝、打領結,在胸口別上花卉,手裏拿着鋼筆而非手槍,就像教父一樣。
法爾科內就像是哥譚市的標杆,這位教父的人格魅力實在是太強,以至於所有的黑幫頭目都在模仿他,馬羅尼也是其中一員。
當你來到哥譚,你會覺得非常驚訝,這裏的黑幫請人,是不會找一幫綁匪去把你綁架過來的,而是開着黑色的豪車,在一個雨夜裏默不作聲的到你家門口,然後再在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裏,坐在黑色的辦公桌背後,一身正裝,態度彬彬有禮的和你交談。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黑幫,更像是一群老派的貴族,而這些都來自於法爾科內的影響。
這是讓馬羅尼感到羞恥的,因為他和其他人不同,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屈服於教父的威勢,他覺得自己是註定要推翻法爾科內的人,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一直在模仿這位教父。
並且他模仿的並不像,馬羅尼其實一點都不適合穿西裝,他沒有教父身上那種儒雅的氣質,即使是規整的西裝,也不能掩蓋他的野蠻。
但法爾科內代表着哥譚黑幫最為輝煌的那個年代,他的一舉一動都刻着那個沸騰時代的痕跡,這種從那個黃金歲月中帶來的氣質沉澱,那種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威勢,讓馬羅尼着迷。
他對教父充滿想要取而代之的惡意,但同樣,和哥譚的所有人一樣,也對教父充滿發自內心的敬意。
戈登看着馬羅尼的沉默,他說:「你知道嗎?還沒進這個門,我就知道請我來的一定不是教父閣下,儘管你用的是他最喜歡的車子型號,也用了他最常見的請人方式。」
「是嗎?因為什麼?」馬羅尼問。
「如果今天請我來的是法爾科內閣下,那我並不會被搜身,也不會被繳槍,教父其實根本就不在乎我見他的時候身上有沒有武器,因為他比你要有自信的多。」
馬羅尼幾乎已經快要繃不住偽裝了,戈登的每句話都扎在他的心上,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法爾科內請任何人過去談談的時候,都不會繳他們的武器,哪怕對方是個殺人無數的亡命徒,他也敢坐在桌子後面,距離那些人不到兩米,手無寸鐵,只用語言就讓他們心悅誠服。
但馬羅尼不敢。
他怎麼敢讓一個訓練有素的老警察帶着槍走近他兩米之內?他根本沒有任何把握,他必須提防戈登突然襲擊他,他甚至不知道法爾科內為什麼敢那麼做。
教父為何就如此自信他所見的一切人都不敢對他動手,馬羅尼自始至終都不明白這個問題,在他看來,萬一有一次失誤,那他的全部努力就要在槍聲下化為烏有,他絕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
他覺得自己的謹慎沒錯,可這不妨礙他有種未戰先敗的恥辱感,他聲音低沉地對戈登說:「你覺得你現在的行動是明智的嗎?在我的地盤上一再的激怒我?!」
「你開始拋開那些偽裝了嗎?」戈登問他:「剛才你的措辭和街邊的小混混沒有任何區別,你沒有使用任何一個複雜的詞彙,是因為你覺得我看透了真相,所以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嗎?」
馬羅尼一揮手,身後咔嚓一響,子彈上膛的聲音迴蕩在屋子裏,他背後的西裝男人拿着一柄霰彈槍,直直的指着戈登。
戈登搖搖頭說:「這就是你和法爾科內閣下的差距所在,你找我來,說是談生意,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談不成生意就要殺人的道理,你還是黑幫的那一套,如果我不答應你,你就拿槍指着我,逼我答應。」
「所以你又何必派車派人把我接到這裏來?你不如直接找一夥綁匪就好了,就像東區其他的那些黑幫一樣,把我綁到一個地下室,給我兩拳,然後拿槍指着我的腦袋問我答不答應,要是我不答應,那就對着我的胳膊開一槍。」
「夠了。」馬羅尼說,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