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失血過多的程度,只能說明他可能在經歷更恐怖的事,因為自殘往往是為了尋求控制之內的危險,來達到緩解面對未知危險的恐懼的目的。
如果自殘的程度如此之深,就說明他面對的未知的危險更深。
而布魯斯想起,席勒曾說過他有一定的超出常人的感知危險的能力。
關於席勒過去的所有真相,像一團亂麻一樣纏在布魯斯的腦中,連他也理不出個頭緒。
但在場的兩個非常純粹的超級英雄出奇的憤怒,蜘蛛俠提高了聲調說:「不管是誰對一個孩子做這些事,他都應該下地獄,他必須立刻接受審判,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領主超人的目光格外的冰冷,他眼中又開始閃爍紅光,他說:「這個孩子轄區內的警察法官和所有執法人員應該滾去精神病院,他們才是真的瘋子。」
康斯坦丁似乎也看出了這是自殘的傷痕,但他什麼都沒說,亞瑟則饒有興趣的看到貝蝙朝着席勒走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難想像了,布魯斯·韋恩再憤怒,他也是個人,人類就是很難免對於受傷的幼崽有惻隱之心。
貝蝙走過去了,貝蝙倒下了,貝蝙還沒反應過來,也沒來得及反抗,他半邊的臉皮就被扯下來了。
沒人看到血色的身影是怎樣動手的,但或許在夢境之中,他們本就有一定的權柄,反正貝蝙跑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滿身是血了。
最後他來到了製備間,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用酒精澆在自己的臉上並點燃了火焰。
從他之後的動作和神態就能看出他到底在感受着怎樣劇烈的疼痛,但當火焰熄滅,從火焰中走出來的布魯斯·韋恩出奇的平靜。
就好像這不是一場災難,而是一場重生。
他在那個血色的身影身上看到了席勒到底經歷了什麼,而當他再次想起他原本感覺到恐懼和厭惡的幻覺當中發生的事,那詭異的令人作嘔的場面突然變得歡快了起來。
在場的其他幾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當你知道有些人犯下了連死亡也不足以彌補的罪行時,那種憤怒會讓人本能的祈禱這世上最好真的有地獄。
可人們都不喜歡虛無縹緲的幻想,而當他們得知在現世便已經完成了惡有惡報,那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就像是為許多常理不能容的悲慘畫面上了如風景畫一般的美妙顏色。
恍惚之間,那便真的藝術了起來。
那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最後一幕,在這樣的濾鏡之下竟真的變的美妙又歡快。
就如丘比特躺在父母的懷中,以純潔的姿態從頭學習如何去愛。
蜘蛛俠緩緩蹲下身,用雙手捂住臉,然後說:「忘掉這一切,忘掉這一切,忘掉這一切」
但這毫無作用,因為越是純潔善良的人,越是對世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抱有期望的人,就越是能在這一系列的引導之下感受到極端殘忍的復仇的美。
布魯斯·韋恩也不例外。
蝙蝠俠就誕生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個念頭,並最終成了它最有力的支持者和維護者。
畫面中貝蝙的眼神顯示,他如眾人一樣回憶起了那幅場景,但不同的是,他切身的體會了作品的痛苦。
於是越是痛苦就越是暢快。
最後一絲理智破碎了。
激盪的情緒在冰山之下的深海中攪動起劇烈的風暴,夢境與潛意識的屏障開始垮塌,意識和知覺都在逐漸回歸現實。
這顯然大大的超出了殺人魔的預料,也就如席勒預料的一樣,當殺人魔發現夢境崩塌的原點是貝蝙的時候,他走上前查看。
這時最後的引導生效了,那一直被貝蝙壓抑着的回憶變成了幻覺出現在他的眼前。
黑暗的小巷,沉悶的槍聲,散落的珍珠項鍊,冒着白煙的槍口和槍口之後的喬切爾。
他知道承受復仇的兇手會有多痛,當他親身體會過後,他就再也不能拒絕。
「這個世界上沒有毫無預兆的瘋狂。」亞瑟突然開口說:「如果你認為一個人突然瘋了,他其實早已經歷了漫長的自我掙扎,做出了他的選擇。」
像在說蝙蝠俠,像在說席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U:超越大事件(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