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力,慢慢的,就那麼一點點的從同期里脫穎而出,如今還勉強爬到了國內十米台跳水前三的能力。
和「一哥」「二哥」的全能閃亮不同,他就只擅長這個單項,守着他唯一能夠跳好的十米台,堅持到現在。
聽說「一哥」奧運會後就退了,他到時候還能和「二哥」組雙人十米台呢,那不就多了一個獎牌入賬了嗎?
余樂練的很認真,從進了健身房就沒怎麼停下,旁邊有人練練停停,不是在說話就是在休息,只有餘樂沒停下過,不是跑步就是腰腹肌練習,唯一不敢練的就是上肢力量。
一口氣練了一個來小時,余樂才終於感覺練不動了。
養傷兩個月,他體能確實下降的有點厲害。
能夠負荷的運動量不足原先的百分之八十。
復出是條很漫長的路啊。
余樂抹着汗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才到門口,就聽見游泳隊那哥們兒在說:「張陽後兩跳一個94,一個95,關鍵人才17歲,530分的總成績,我們泳隊老大都說那是個天賦型的,早晚要封神,所以這次奧運會張陽過去挺好的,難得的經歷。」
余樂聽完,眼眸一抬,推門進了健身室。
空調開了,但吹在臉上是燙的。
他看向說話的人:「郭雲澤,你什麼意思?」
「郭雲澤」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抿了嘴,身邊三個同伴也目光閃躲有點心虛。
余樂壓過去,「能不能別瞎在背後嚼舌根。」
郭文澤惱羞成怒:「我什麼時候說你了?我說張陽能耐,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我特麼丟了個奧運名額啊,我不敏感!!!!」
余樂放聲大吼,吼的眼眶都發熱,這些王八犢子,特麼就會在傷口上撒鹽。
閉上眼,偏開頭,深呼吸。
余樂咬着牙,啞着聲說:「別特麼再提這事。」
郭雲澤嘆了口氣,起身抱住了余樂,在他後背輕拍:「對不起,我道歉,這事你得想開一點,我不也連奧運名單都沒摸過嗎?老王也是,張嘉許良鈺也都是……」
有人弱弱說:「我還是摸過的,就差一點兒,001秒,這滋味我懂,老余,我懂你。」
「你特麼閉嘴吧。」郭雲澤鬆開余樂,指着許良鈺的鼻子點了又點。
余樂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低頭就笑了。他抬手搭上郭雲澤的肩膀,拍了拍,然後坐在了大家身邊。
「張陽跳530分是不錯,但我好歹也是拿過世錦賽第三名的好不好,540多分的成績我也跳過,他要不是撿漏,能拿到名額嗎?」
「是是是。」
大家附和。
「是,我承認他年輕天賦不錯,但那也是他再成長一段時間以後了,論賽場穩定性他肯定不如我,就憑這一點我還能壓他幾年,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繼續點頭。
正吹着,門口進來一個人,余樂看了一眼。
第一眼沒認出人來,第二眼目光就定在了那個形狀拱彎的鼻樑上。
啊啊啊!?
這不是那誰誰誰!?
然後目光在第二次,就落在了對方形狀恐怖的頭頂。
剃成光頭的男人從頭頂到左側耳後有一個很大的傷疤,像紅色的蜈蚣爬在頭上,在他轉過來的同時,可是看見就他的左右腦並不平均,再配上那長相和一身黑色衣服,說他是滑雪隊的教練,辛勤的園丁?
誰信啊!
余樂招呼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里,實在沒想到這位昨日裏看着就很不好招惹的教練,脫了衣服,他更不好招惹!
柴明在健身房門口站定,眼睛微眯的模樣像只獵食的鷹隼,目光巡視一圈,最後猛地一低頭,筆直地看向了余樂。
余樂渾身一緊,汗毛緊跟着就炸開。
「教練?」余樂從地上爬起來,侷促地招呼了一聲。
柴明的目光就跟着他移動,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好一會,「嗯」了一聲。
余樂想了想,「你是來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