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很。」
「哈哈哈……」沈雲也跟着笑了起來:「耗子哥說的沒錯。」
最後小張哥還是跟着他去了,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即便什麼都不用干,去看看沈雲嘴裏說的風土人情也是好的。
之後趁着夜色他們驅車來到了十幾公里之外的深水埗,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周圍嘈雜和紛亂卻還是讓人大吃一驚。
小張哥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他對香港所有的印象都集中在港劇里,但港劇很少會細緻的描繪他現在所在位置的那種蕪雜。
這個地方大多是老樓,但卻跟長安巷那種地方相去甚遠,長安巷裏處處透着生活的氣息,窮人也窮人悠哉的活法,就像一座大都市中的桃花源,進去之後能夠感受到一種老派的時光,收音機、老榕樹和夕陽能夠形成一首歌。
但來到這裏,小張哥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壓抑和絕望,以及淹沒在絕望之中不起眼的掙扎。
狹窄暗仄的巷道,污水橫流。大半夜卻仍然燈火通明的街道和雜亂無章的招牌、鱗次櫛比的燈箱還有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就在這裏匯聚成了讓人不自在的繁榮。
因為樓與樓之間非常緊密,所以這裏顯得非常悶,周圍還充斥着各種噪音,仰頭朝天空看去,只能在密集的樓宇間看到一小段如同井口的天空。
也許是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的關係,這裏即便是有很多人卻也一點不會有那種開闊舒適的感覺。
「這地方沒什麼好看啦。」
沈雲停好車之後走了很遠才找到小張哥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帶着他們鑽進了一棟樓里。
進去之後,裏頭的昏暗和擁擠儼然已經超過了小張哥的想像,他沒想到這個號稱世界上最繁華地區之一的香港,居然還會存在這樣的地方。
悶熱、窒息和擁擠共同組成了這裏的主旋律,雖然這個時間周圍的住戶大多已經睡了,但沒睡的人卻坐在樓道之中以此來躲避房間裏的擁擠。
從一扇敞開的門裏看過去,那最多也就是五六平方的房間裏居然要住下四口甚至更多的人。
沈雲重新戴上了他的墨鏡,加上他身上穿着的西裝,一路上倒是沒惹到什麼麻煩,畢竟在這個地方穿梭還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的人,不是阿私r就是阿彪,總之都是不好惹的人,住在這地方的人既不想跟阿私r惹上關係也不想跟阿彪惹上關係。
小張哥認真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這裏的畫面深切的給予他一場震撼。
說他沒見識也好,說他大驚小怪也好,他至少現在還沒有辦法理解究竟是什麼導致這些人能夠願意蜷縮在這種地方。
「頭兒,其實哪有什麼煉獄,人間本就是煉獄。」小馬哥湊到小張哥身邊小聲道:「我們所抱怨的生活,可能就是別人夢寐以求的。」
小張哥點了點頭,苦笑道:「我剛才腦子裏一瞬間過了一遍,就是以我的能力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後來我想了想,覺得不行。因為這個世界可能只有偉大的人才能改變吧。」
「嗯,摧毀它很簡單,但要改變它可是太難咯。」小馬也跟着笑了起來:「這他媽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當然,不管是他們一行中的任何人都是有資格去對這裏的人產生同情的,因為不管是小張哥還是小馬還是無根水,他們不管是在過去、在現在還是在未來,都一定是屬於絕大部分人無法企及的存在。
哪怕不算小張哥,像屍解仙、十二靈這樣的人,他們基本上會是永恆的士大夫階級,天生的能力就讓他們永遠不可能會感受到這種痛苦。
「哎呀,各位,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啦,全世界到處都是這樣的人。」沈雲倒是看的很開,他笑道:「跟我來。」
他們來到這蜂巢一般的房子的最上一層,通常來說這一層住的人基本就是人下人的存在了,因為香港這地方氣候悶熱,住在頂層基本上就是住在地獄,空調冷氣是別太指望了,因為線路老化只要一超負荷就可能造成整棟樓停電甚至是火災,所以房東一般會把空調弄壞或者直接拆除。
頂樓可想而知會是怎樣一個噩夢之地。
不過現在這個頂樓倒還算乾淨,已經已經沒什麼人住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