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指尖在這張臉上滑動,輕觸,感受着他的肌膚,溫度。
感受着他的存在。
這夢很真。
她希望不要醒來。
湛廉時看着林簾臉上的笑,他緊握着林簾的手顫的越發厲害了。
而這一刻,他低了頭,眼眸垂下。
一滴冰涼,落在了林簾唇上。
林簾停住。
她臉上的笑不見。
眼裏的光變得迷茫。
她看着這張臉,在明滅的光中,看不清神色的輪廓。
她怔怔的,動也不動。
他,哭了嗎?
阿時怎麼會哭?
不會的。
那麼冷漠的人,她用一年時間都無法溫暖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哭?
她做的這個夢,怕不是個美夢。
不。
她不想做噩夢。
她想做美夢。
有人說,夢是可以自己操控的。
只要你意識強大,你就能操控你的夢。
她想,她那麼的想跟他在一起,總是做夢夢見她們幸福的樣子,那麼,她想要美夢。
她是可以控制的。
所以,她不能讓美夢變噩夢。
「阿時……」
她張唇,聲音輕緩的溢出。
很弱很弱。
幾乎聽不見。
可是,湛廉時聽見了。
前面接電話的侯淑德也聽見了。
這極小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就如一顆石頭落進水裏,激起了波瀾。
侯淑德僵住。
然後很快的,她轉身,看着坐在車後座的人。
這一刻,她不動了。
湛廉時睜開眼睛。
他看着懷裏的人,這意識不清的一雙眼眸。
裏面有光,很溫暖。
可他的心,卻更是絞痛。
就像一層帶刺的網,網住了他的心,隨着懷裏人的一舉一動,收緊。
他握緊貼着臉頰的手,幾乎把那五指包裹在掌心。
他唇瓣張開,「我在。」
林簾笑了。
他說我在。
這在夢外,他從不會說這樣的話。
所以,美夢回來了。
這不再是噩夢。
林簾閉眼,臉朝湛廉時懷裏靠。
她要抱住他,緊緊抱住。
湛廉時感覺到林簾的動作,他收攏手臂,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
他下巴擱在她眉心,眼眸落在她背上的那把匕首上。
這一刻,他眸里的所有神色全部被壓下。
理智,冷靜回來。
「陪我說話。」
他說,嗓音沉啞,緩慢。
林簾想要睡一覺,在他懷裏好好的睡一覺。
這樣的幸福,她要握住。
這樣,即便是夢醒,她也會很開心。
可聽見這句話,她睫毛扇動,眼睛睜開了。
她說:「好。」
他竟然要讓她陪他說話,這真是不可思議。
但是,她好開心。
只是,在他說了這句話後,他便沒再說了。
她是等着她說嗎?
肯定是。
他本來話就少,要期盼他說很多話,很難。
林簾臉上浮起笑,那手指更是抓緊他的衣服,說:「阿時,以後不要做那麼多工作,可以嗎?」
這是她的夢,她這樣問,他會答應的吧?
應該會的吧?
湛廉時低頭,唇貼上林簾的眉心,他啞聲,「好。」
果真,他答應了。
「那,你不那麼多工作了,我們不住城裏了,我想去d市,那裏有個小鎮,風景很好。」
「我們,在那裏定居下來,好嗎?」
這句話很